云青岩也不等苏天鹤答应,拉起苏天鹤就走。他们所去的地方,果然是底层水手和仆役所住的杂物间。那李保和云玲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快!竹筏!”云青岩大喊道。
“少公子,我……”
“你怎么……”云青岩走到近前,这才发现,那李保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撕咬得七零八落,肌肤上布满了血痕。
“少公子,你们快走,我怕是马上也要异变了!我……我来生再伺候你……还有,苏少侠,你救我一命,我思来想去,这辈子也没做什么能够报答你的事情,也要等到来生了……”
“等等!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你不能死,不能死!”云青岩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着。
“云师兄,你在找什么?”
“我……我在找……啊!找到了!”云青岩拿出一个小葫芦瓶,倒出一粒丸剂来,亲手喂进李保嘴里。
“这难道就是——恐水丹的解药?”苏天鹤笑着看向云青岩。
“你怎么知道恐水丹!”云青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阿兄,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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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落、天涯欲晚,神巫女丑正斜倚窗棂,望着远方幽然神伤。
那件事虽然过去很久很久了,但却是她一生的痛苦。
这些年来,她的生活看上去攀龙附凤,风生水起,但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多么巨大的隐忍。
她还记得当年,族长聚全岛之众,公开审断她的冤情。结果,在众人的呼喊、口哨和不怀好意的大笑声中,她第一次认清了人间的冰冷。所谓的族规律法,不过是利益游戏的附庸。真正主宰结果的,从来不是什么正义。
“下面我来宣布一下,根据族规,以及全族人的公意,祁平山虽有大过,然系薛氏诱惑在先,死罪可免,判令逐出子虚岛,永不得还!”
她永远记得这句断词。她记得在场的每一个族人的脸。
那之后,丈夫不明不白突然患上了疯病,坠崖溺亡,她也从此人间蒸发。
但其实,她并未蒸发,她只是换了副面庞,伺机复仇。而这个机,一等,就是十年。终于要等来这一天了,她要岛上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为她夫君陪葬。
就快要到了,只需几个时辰,自己的计划就要成为现实了。
当当当。敲门声。
这个时候,神巫女丑不知该去开门,还是不该去开门,但犹豫只是一瞬间的事,她还是把门打开了。
“族长?苏少侠?你们有什么事。”
“丑大师……不,应该叫你——云薛氏。”
“你们在说什么,谁是云薛氏?”女丑面不改色,但面具后是什么颜色,便很难说了。
“云大嫂,你的铜镜上的阴文刻的是你夫君的‘垚’字,这些年,从传谣、造船、到想要将大家沉入海底,都是你和云青岩一手策划的,没错吧。”
女丑看向族长,辩解道:“子虚岛这些年一直有末日将至的谶语,那并非我们造的谣言。”
“所以,你们利用了这个谶语,联合云家、祁家,兴造大船,名义上是要拯救全岛的人,实际是早已策划好,要将大家一网打尽,是不是?”
“兴造大船的提议,并非我所提出的,而是祁平海祁老爷,和云济卢云老爷。我一介妇道人家,小小的巫女,没有那样大的本事,去影响两大家族的决定。”
“不,你有!”苏天鹤看了看族长。
族长冷笑了一声,道:“你和祁平海,并非老爷和门下巫女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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