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这种事不能硬撑,你们那个舞高强度动作多,你就算跳完了,下台腿都得肿得走不了路,如果到时还是疼得厉害,只能交给替补。”
“我真的可以的滋滋姐,就算是会肿我也得先跳完这个舞。”
南知看着她,有一瞬间觉得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以前也是这样,执拗又固执,不管不顾。
……
高中时候她也遇到过一次这样的选择,她发了高烧,连带腰伤复发,当时的舞蹈老师也劝她别跳了,但南知太固执了,根本没人劝得了她。
后来还是因为顾屿深知道了这事。
他才不会跟她用什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方法,直接把她从舞房逮回去,管着她不让她跳。
最粗暴但也是对当时的南知最有用的方法。
可她丝毫不领情,还跟顾屿深吵了最严重的一次架。
“你能不能不要管着我了,你凭什么连这个都要管我?”她口不择言。
顾屿深也冷着脸:“你有没有脑子,身体重要还是跳舞重要?”
南知喜欢舞蹈,热爱舞蹈。
顾屿深那个问题在当时的她来看会很浪漫主义的认为,当然是跳舞更重要。
所以她坚定地说:“我可以死在舞台上。”
那句话,把顾屿深气得不轻。
他那时也年轻气盛,烦了,懒得管了:“行,你自己要吃苦那就去吃,我不管你了。”
南知真就去了。
顺利表演完完整一支舞,但到底是身体虚弱,很多动作都没做好,没有获奖。
而她从台上下来的那个瞬间,忽然头重脚轻,一头栽了下去。
栽进了顾屿深怀里——他一边窝火,一边又还是放心不下来看了她的比赛。
后来南知住了好几天的院,父母那段时间都不在北京,顾屿深在医院照顾她。
有一回她半夜起床上厕所,不小心惊动旁边趴着打盹的顾屿深,看到他惺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到他忍着困意问她是不是疼了。
南知忽然有些后悔。
她依旧觉得作为一个芭蕾舞者,能够死在舞台上是一种极具浪漫主义的献身。
但是身体更重要,未来更重要。
也不用害顾屿深像现在这样累。
而也是那一次,南知的腰超负荷,造成了无法逆转的损伤,一直到现在都时不时的经常疼。
……
她忽然又想起前天晚上骗顾屿深自己脚疼的情景。
他在得知脚伤是国外时落下的病根时就冷下脸来了。
那表情似乎就和她高中坚持要带病跳舞时一个样。
南知笑了笑,抬手揉了把眼前女生的头发:“你知道吗,我以前比你还固执,我那时甚至宁愿死在台上,也要跳完那场舞,更不愿意交给替补。”
女生一愣,抽着鼻子:“然后呢?”
南知指了指自己的腰:“然后就这样了,落了病根,现在很多动作我每做一次都要疼一次。”
“可是您还是跳得很好。”
“我本来可以跳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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