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杜山阑这个男人,本质就是一只十足的危险动物。
就像兔子招惹雄狮,没被吃干抹净才是世上奇事。
越想,时涵越心情复杂。
身子越来越冷了,他拢紧衣领,悄无声息地返回卧室。
这时候看,房间里其实有淡淡微光,走近了,能隐约看清杜山阑熟睡的轮廓。
说起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杜山阑的睡颜,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蹑手蹑脚地爬回床上,进入男人呼吸的范围,均匀,平静,残有几丝酒香。
好似感应到他的靠近,杜山阑长手一揽,重新把他搂进怀里。
鼻尖贴上坚实的胸膛,比之前更暖,散发极淡的体味。
真是令人眷念的怀抱,时涵记得,小时候他就喜欢极了被哥哥抱着睡。
可此刻,心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酸涩。
他在被子下握住杜山阑的手,感受着那只大手特有的温度,低低喃语:&ldo;哥哥,为什么不告诉我啊?&rdo;
杜山阑沉溺睡梦中,听不到,也无法答。
时涵小心仰头,够到冒着胡茬的下巴,轻轻吮上一吻。
胡茬微微地刺,是比以前更为成熟的触感。
还小的时候,杜山阑让他坐在腿上,青涩胡绒弄得他颈窝痒痒;
后来长大了,杜山阑把他压在身下,硬茬茬的下巴摩过胸腹,让他无言泪下。
无比狗血的巧合,也是无比牢固的缘分。
时涵合上眼轻叹。
他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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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的阳光彻底唤醒这座城市时,杜山阑终于转醒。
他用手背盖住眼睛,昨夜梦中的场景如山洪倾泻卷啸而来。
比任何以往都要过火的春梦,体验感尤其真实,大约因为酒精发挥了功效。
他沉重吐出一口气。
过分压抑本能,灵魂就在梦里释放,梦里不存在控制,是内心欲望最真实的写照。
好比扒掉他西装革履的君子外皮,撇除标准和枷锁,剩下的只有兽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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