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你看,纸鸢,那里有人放纸鸢呢——”若不是喜儿拉着她,她估计就该跳起来了。
“公主,您现在怀孕呢,慢一点走,那边好像是玉妃娘娘的寝宫呢!”喜儿小心道。
那是一只白色的纸鸢,飞得很高很高,在湛蓝的天宇之上,像极了一个小小的白点点,随着秋风打着旋儿,越飞越高了——
过了一会儿,不知是风太强了,还是飞得太高了,纸鸢竟然挣脱了拉线的束缚,被风带着飞出了宫墙,飞出了湛蓝的天空,飞出了白浅瑗的视线。
“怎么断了呢?那纸鸢怎么断了呢?”白浅瑗闷闷地直跺脚,停住了。
她恨恨地瞪着那边的天空,好一会儿,随手掐下的花都要被蹂躏碎掉了,她恍惚地想要离开的时候,又一只纸鸢飞了起来——
只是这次,她心底开心,却是没有太来得及欣喜,便被喜儿拉着离开了。
白浅瑗的寝宫,粉色纱帘掩映着,桌案上的紫砂熏炉熏烟袅袅,显得格外地安心凝神。
白子卿坐在矮榻上,微微半闭着眼睛,身边的沈墨却是饮着茶水,悠悠然然的。
“沈墨,你来了——”白浅瑗高兴地扑了上去,沈墨竟不闪不躲地任由一个小女孩扑了他满怀,眼睛含着妖孽的笑,竟妖娆的让人头晕目眩了。
“浅瑗,有了相公竟不认得三哥和七哥了吗?”白浪好笑地轻叹着,随即从纱帐里走了出来。
“三哥,七哥——”白浅瑗吐了吐舌头,依然偎着沈墨,似乎十分依赖。
白子卿依然冰冷冷的样子,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看着沈墨和白浅瑗,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安,终归沈墨爱的是言梓夏,为何会乖乖地宠幸了浅瑗,而应了和亲一事呢!
虽然浅瑗一直说,是她自己主动的,但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懂得什么呢!
今日朝堂之上,想起白御风说过的事,宣武的大皇子沈耀随着宣武使臣而来,本是和浅瑗和亲的,却因为浅瑗选了沈墨,而他娶了一位封为公主的大臣之女。
性子暴躁的沈耀自然气愤至极,尤其驿馆又遭遇了刺客刺杀,对轩辕与宣武的和亲之事尤为不满,而白御风更是直接将刺客归为刺盟之人,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意,而这为两国交好的和亲一事是否能够达到应有的效果呢!
“沈墨,我今天见着有人放纸鸢了,等会儿你陪我一起放纸鸢好不好——”
白子卿回神,正巧听见了白浅瑗说起了放纸鸢,不禁想起了那日桃花林间,与言梓夏放的白鸟纸鸢,心下微微黯然,眼神微颤着轻轻阖了一下,竟未瞧见沈墨眼中一闪而逝的冷厉和一抹淡淡的嘲讽。
“瑗儿,你现在怀孕了,不能乱跑乱跳了,等孩子生下了,我再陪你放纸鸢可好!”
沈墨说完,白浪也浅声说道:“是啊,浅瑗,这个孩子现在还不足两个月,你千万要注意一点,别四处乱窜,万一摔着了后果不堪设想呢——”
白浅瑗从沈墨的脸上跳到了白浪的脸上,又从白浪的脸上跳到了沈墨的脸上,居然语气惊人地道:“哎,你们两个说话的语气还真像呢,怪不得会成为朋友了,配合的还真是默契。”
白浪微微一愣,看向沈墨,视线里闪过一抹了然的熟悉,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契。
沈墨捏了捏白浅瑗的鼻子,像宠溺一个小孩子,心底却因为那只白色纸鸢而起了波澜,想起那只做工并不精致,甚至很是粗糙的纸鸢,却是清秀地写着一句诗文——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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