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城南,道旁街坊见着灵香还是那般热情,皆是招呼不断。
“呀!小灵香啊!这许久不见,我还以为你那悠然居关门了呢!”
“小灵香莫不是找到了如意郎君?这悠然居可是不再营生了?”
……
灵香一路应着,只道是自己外出遇着棘手之事不得脱身,此次只是回来取些物件,还得出门云云。
众人闻言直劝着她注意身子莫要强撑,灵香亦是一一应下了。
许多时候,她反倒觉得,若是自己出身寻常人家,不通修行,不明道法,如此安逸一生倒也不错。可自己终归是出身道门,既是知晓万般因由,便做不得放下始终。
推门而入,悠然居倒是空旷了许多。自上元节那回收拾过后,桌椅柜面皆被丢弃,屋中空空如也,看上去倒是有些凄凉了。
“我还当你有多潇洒呢,怎么,不过几月不见,便这般多愁善感了?”
院中忽的有人说话,灵香听言面上一笑。
“我倒是不知,本是怨念丛生的一个人,怎的就变得这般玩世不恭了。”说着抬脚便往中庭走去,“莫不是受了本座点化,倒成就了你这般的心胸开阔?”
只见院中往日灵香常躺的吊床上,竟躺着一个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吴元。
他惬意地摇着,手中还摆弄着自己蓬松的尾巴,看上去自在极了。
“那是自然,上苍垂怜,让我以此狐形又活了这些年,若是心胸还不及一个黄毛丫头,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笑话什么?笑话一只大尾巴狐狸想不开?”灵香笑着纵身一跃,坐在了院中的水缸上,“胆敢笑话你的凡人,怕是还未曾出生呢吧。”
“凡人敢不敢笑话我的,我是无从得知,倒是这般挤兑我的,怕是也就你一人了。”吴元笑着,随后又说道:“先前听赤琰子那老小子说你是元清派的人,怎么,你那些个老古董的师父,怎的舍得放你下山了?”
师父?
看样赤琰子师兄并未同吴元说得明白啊。
“这元清派虽是一门大派,可能管住我的还真没有几个,”灵香坐在缸沿上轻晃着双腿,“谁又告诉你元清派那些个老古董是我师父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长老,也是有名号的。”
什么?竟是这么回事?
吴元先是一怔,随后神色如常:“看来是我会错意了,那老小子说话只说一半,倒是不曾说你是谁。”
灵香看向吴元,面上尽是得意之色,却不过瞬间,又忽的变了脸色。
“你且从我那吊床上下来,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四仰八叉地睡着,还这般摇晃,若是给我弄坏了,难不成还赔我个新的?”
吴元笑着收起了尾巴自吊床跃下,走至灵香身边问道:“既是自那老小子口中套出了我,便直说了你此行的目的吧,何必这般拐弯抹角,倒是有些不像你了。”
灵香闻言一笑:“嗨呀,既然你这般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便勉为其难地说了。”
“变幻之术你可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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