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在内监的扶持下,才勉强坐起来,只是眼睛也被打肿了,他透过眯着眼的缝隙,看到五皇子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只觉得恶心,五皇子就是用这种比狗还狗腿的方式,邀宠,他看一次,就窝火一次。
庸王此刻已经没有心思,虚与委蛇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父皇也是为你好。”
皇帝,“来人,将五皇子押下去,找人在五皇子府看着他。”
御前右内监上前领旨,“奴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五皇子被拖下长廊时,还边喊着‘父皇,儿臣知错了,饶了儿臣吧!!’
喊到出了宫门,见实在没戏了,才停止。
他嗓门太大,在中书省当值的朝臣,都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呐喊。
楼墙长廊上,只剩下庸王,独自面对皇帝。
庸王很冷静,他很清楚皇帝必定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了,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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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确定,皇帝到底知道了多少。
帝王的猜忌和疑心,最为致命,就算没有证据实锤他,他也会被盯上,一旦有了破绽,就是他人头落地之时。
庸王深深地跪拜下去,“父皇,儿臣对五皇子所言谋反之事,的确一无所知,儿臣自认为治下严苛,儿臣以为,儿臣的门下客卿也不可能犯下此等谋逆之罪,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自查的机会,若是儿臣彻查不出,儿臣愿意向父皇请罪领罚。”
皇帝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的冷漠,犹如千年寒冰。
他冷笑了一声,道,“庸王,朕赐你‘庸’字,是要你以此为鉴,莫要做庸夫、莫要成庸主,以大局为重。你可还记得你是皇子,而不是南蛮之子。还是说,你宁愿成为蛮子,也不愿做朕的儿子?朕对你太失望了。”
庸王听到南蛮之子的时候,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红肿的眼底满是阴霾。
皇帝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嘱咐,“让他在这里面对朝阳,跪着,没有朕允许,不许任何人接触、探视他。”
御前左内监上前恭敬领命,“奴遵命,请陛下放心。”
庸王听着皇帝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心绪越发混乱尖锐,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被皇帝的冰锥,刺得鲜血淋漓,他倒是想问,他的好父皇,光说会漂亮的话语,为何从不给他一次机会。
他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东司里的蠕虫,肮脏恶心见不得人,却偏要从坑里爬出来,行走在人间,但是,蠕虫就是蠕虫,不论怎么包裹伪装,都当不了人。
庸王冷漠地注视着刺眼的阳光,他的脸已经被晒得发疼,但,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只要,只要他还活着。
他就还有机会。
将做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
只是不知道,眼前这冗长晦暗的道路,到底还有多远,才能走到尽头。
这一刻,他只觉得如此疲惫。
在这孤立无援的宫中,光是苟延残喘,他就挣扎了十几年。
也许,他还要再花费几十年才能积蓄力量,正式登顶,但是,他能苟活到那么久以后吗?
他想到了慕容皇后之子,如今也在京城,他连对五皇子下手,都屡屡失手,更别提要对付慕容皇后之子。
他甚至能想象到,当他们这些皇子,为了皇位争抢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那个好父皇,才会爆出慕容皇后之子的存在,在皇帝眼中,他们这些登不了厅堂的螳螂,最终,彻底为对方作嫁衣裳。
……
……
黄定洲刚抄完第三遍《六祖坛经》,就见皇帝面无表情地匆匆进了殿内,他只觉对方身上的怒气都要具象化了。
他正想着怎么避过对方不知道哪来的怒火,却没想到,皇帝没有要将怒气发在他身上的意思,只是来邀请他一起用晚膳。
皇帝看了眼桌案上已经抄好的经文,和对方脸上的倦色,他忍不住微笑,“你做得很好,用完晚膳先休息吧,经文日后再抄。”
黄定洲面上恭敬地应了,但是,他心里在想着,他到底何时才能回去,他对云县的布置,需要调整,他担心他和谢主簿都离开云县,乔县丞他们会处理不了太多突如其来的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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