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松身后跟着闻母,女人穿着一件闹眼睛的花外套,顶着蓬松卷发,乍一看与老母鸡连像。
母子两人坐在方元身侧,方元将菜单递过去让闻松点菜。闻松也没客气,可着第一页点了六七道,才假惺惺的问道:“哥,是不是点多了?”
方元端茶而饮,眼皮都没撩一下:“没事。”
他将记好菜单的服务员打发了出去,问道,“事情办妥了?”
“妥了妥了!”母子点头如捣蒜。
“我让我妈参加了那个老太太的广场舞团队,几次小恩小惠那老太太就和我妈无话不谈了。”
女人赶紧抢功:“我和她处得不错,一直和她聊当年的文工团的事情,不过她戒心挺重,这么多天都没和我说那件事。昨天遇到个好机会,话赶话她就把当年的事当成乐子说了。”
“录下来了?”
“录了录了,还挺清晰呢。”
“放给我听听。”
闻松拿出手机找出音频文件,按了播放。
起初是一段嘈杂的音乐声,后又是几个老妇扯舌头。
见方元面有不耐,闻松赶紧拉动进度条,直接跳过无用信息。
录音中出现一个陌生老妇的声音,洪亮得意:“哎呦,那些人一个个端得高高在上,不是跳舞就是唱歌,被叫一声艺术家,脖子都能扬上天。可背后的阴私事干得比谁都花花,那些出丑丢脸的事情更是想都不敢想。”
“记得二十多年前,芭蕾舞团有两个小伙子,个顶个的漂亮,个顶个的跳得好,两个人争什么首席,争进修资格,争出国名额,反正争了好久,也没争出个上下之分。后来他们同时参加了一个国家级的舞蹈比赛,其中一个人上台之后,你们猜怎么了?他的那个翘起来了!哎呀,就那个呗,男人的老二!跳芭蕾的舞蹈服你们知道不?紧贴身,看得清清楚楚,臊死个人啊!”
“为啥?你们猜为啥?是另一个和他竞争的小伙子给他下的那种药!哪种药?哎呦,你笨不笨啊,你家老头子不行吃的那种药呗。”
“后来?后来自然是给他下药的那个小伙子在舞台上大放光彩,另一个没几天就离开文工团了,再也没见到过。”
“老嫂子,人家下药还能让你知道?”这是闻母的声音。
对面语迟片刻:“我自然知道,大家都这样传。”
“老嫂子,省城的文工团我也了解一点,你说的这件事发生在20多年前,莫不是方启明和安江?”
“不…不是!我…乱说的,对,我就是瞎说,你可别当真!跳累了,回家,回家了。”
录音戛然而止,斗室之中只剩袅袅茶香。二十年前骄子一般的人物现在只成了加害者口中的一个笑话。
方元心中感慨,面上却不显,他将录音拷贝了一份,又问:“安江的舅舅已经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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