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社团里的门一直开着吗?张琰不是在吗?”
“他去吃饭了,”李雁青按着太阳穴,“这两天一直联系不到你……学校那边的意思是,那些小学生都走了,也没有太大的损失,更何况也不好真的去找人。找到那些小学生也做不了什么,总不能报警?”
林月盈叫:“照价赔偿啊!”
“倒是没有拿东西出去,就是今天我们收拾了一天,”李雁青声音也充满了疲倦,“还有,你刚写完、准备送去参赛的报告没了。”
“我以为多大的事呢,”林月盈松了口气,“我放社团里的那个笔记本上有备份,重新打印不就好了。”
“……就是想和你说这个,”李雁青说,“你的笔记本坏了。”
社团教室内没有监控录像。
据张琰口述,他吃饭回来时抓到那俩小孩,小孩跑得很快,嘻嘻哈哈,完全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林月盈的笔记本,还是今天下午进行统一检查时发现的。
是跌坏的,落在地上,摔成两半。
在重新写一份和花一些钱去做数据恢复和转移上,林月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更何况那电脑上还有一些其他非常重要的资料。
为了不影响第二天的工作,她连夜去了社团,和李雁青汇合,拿着坏掉的电脑直奔专业的店。
数据恢复需要一段时间,林月盈已经买了新电脑,利用店里的网,正在有条不紊地下载需要的软件和各种工具,李雁青能看到她屏幕上显示的一切,有一些售价或高或低的软件,林月盈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付费购买。
电脑屏幕的光淡而柔和,李雁青的视线移到林月盈的唇上,他终于注意到同学的不对劲,迟疑地问:“你的嘴怎么了?被虫子咬了?”
医院中,雪白的病房,雪白的病床。
“被猫挠了一下。”
秦既明的嘴唇破了一个伤口,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他平静地回答父亲。
“朋友家养的猫,怪我,一直逗她。”
秦自忠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右手打着石膏,沉闷地说:“你都多大了?还逗猫,下次猫抓了你的眼,有你哭的。”
秦既明说:“以后不逗了。”
“看你脸色不太好,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秦自忠说,“你也不小了,别总是加班,该休息就休息。”
这可真是俩人之间难得像父子的对话了。
秦既明说好。
“还有,”秦自忠看着儿子,说,“外面乱说话的人很多,你也听到了,越来越难听。我知道你性格端正,但也注意,别真上了人的套,这么大年纪了,还被一个小姑娘骗。”
秦既明说:“你对谁不满意?直接说名字,别兜弯子。”
秦自忠直截了当地开口:“林月盈。”
秦既明不言语,他低头看,是江宝珠发来的短信。
“我早就知道她那个爷爷送她过来的时候就没安好心,她那个爹也是,动不动就要过来攀交情……他算个什么东西,还过来说亲戚,八杆子打不着,”秦自忠说,“我看她大了,也不知道避嫌,估计——”
“避什么嫌?”
秦既明看着病床上的秦自忠,重复,“我问你,要避什么嫌?”
秦自忠叫他:“既明。”
“月盈是我照顾大的,她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在这里添油加醋地诋毁她,”秦既明站起来,“你自己在外面听了风言风语,不觉得月盈可怜,反倒和其他人一样,信了这种毫无根据的脏话。”
“是不是毫无根据,你心里也清楚,”秦自忠说,“坐下,刚来就走?有你这样的儿子?”
秦既明说:“问出这句话之前,你也摸一摸自己胸膛,问问自己,有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他说:“爸,你不要忘了姑姑是怎么患抑郁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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