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她要念书,秦既明要工作,家务一般都请阿姨上门。不过前几日林月盈和朋友去英国玩、秦既明又在外地工作,阿姨惦念着老家的小孙子,请了一月的假。算起来,还要七天才能回来。
林月盈在秦爷爷身边养得一身娇气,十指不沾阳春水,要她去菜市场,莫说分清韭菜苗和小麦苗了,她连韭菜苗和小蒜苗都分不清楚。
读高中时她心血来潮,要给秦既明做午饭,剪了他辛苦栽培却不开花的水仙花苗,以为是蒜苗,精心炒了一盘滑嫩的鸡蛋。
炒完后,她一尝,竟是苦的。
问了一句秦既明,就被他紧急带去医院催吐检查。
在秦既明未回来的这三天里,林月盈独居,要么打电话订餐,要么就是靠宋一量指派他家的阿姨上门,给林月盈做饭打扫洗衣服。
今天是个例外。
林月盈没想到秦既明回来得这样早。
她记得对方明明是晚上的飞机。
花了二十分钟才收拾好茶几上的东西,等她把客厅草草弄干净后,秦既明已经离开浴室去洗衣服了。这房子面积不大,有些年头了,原本就秦既明一人住,两个卧室,一个书房,只一个卫生间。
两个人作息时间不太一致,这样住了几年,倒也没察觉出什么不便。
唯一令林月盈叫苦不迭的,是秦既明那一套好似从军队里出来的严苛生活方式,见不得一点脏乱。林月盈和秦爷爷一同住在大院时,从没有叠过被子,来秦既明这边的第二天,就抽抽嗒嗒地擦着眼泪,学会了把被子叠成方方正正豆腐块儿。
更不要说其他。
秦既明出差归来,不想下厨做饭,订饺子,圆白菜猪肉馅儿,传统的回家第一顿饭。
林月盈下午吃多巧克力,胃口不好,添上几分心虚,草草扒拉几个就放下筷子,去洗澡。
月上柳梢头,她在浴缸里泡舒坦了,穿着睡裙,肩膀上搭着浴巾,懒懒散散地出来,一眼瞧见秦既明要来洗他擦脸的毛巾。
林月盈犯懒,将肩膀上擦头发的浴巾丢到他胳膊上。
下一刻,那个大毛巾毫不留情面地蒙在她头上。
秦既明无情:“自己洗。”
“……你洗一个也是洗,洗两个也是,”林月盈低头拽头上的毛巾,撒娇,“帮帮我嘛。”
“不行,”秦既明拒绝,“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林月盈不开心了,她好不容易将毛巾扒拉下来,抱在怀里,急走几步。
秦既明正往盆中放水,林月盈呼啦一下,用力,将自己的毛巾重重地丢在他盆中,毛巾浸着水,盖住他那双漂亮的手,也贱了几滴水液,落在他的手臂肌肉上。
秦既明皱眉。
林月盈气鼓鼓:“都这么久没见了,你还是一直避着我。”
“为什么避着你,你心里不清楚?”秦既明抽出手,看着盆中的两块儿毛巾,他说,“好好想想,你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干嘛讲这么难听,”林月盈站着,脚趾在拖鞋里滑了滑,“也不算什么大蠢事吧……不就是进浴室前没敲门。”
她嘀咕:“你见谁进自己家浴室还敲门的呀,我朋友进浴室从来都不敲门。”
秦既明平和地说:“因为你朋友不会进无血缘关系哥哥的浴室。”
林月盈说:“说不定也会进呢。”
秦既明说:“那她进的时候,浴缸里一定不会泡着一个全,裸的无血缘哥哥。”
他低头,手避开林月盈的毛巾,只捞起自己那块儿,缓慢地搓:“难道你还不允许被看光的哥哥有少许羞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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