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语熙画的是一架葡萄,肥肥的绿叶,硕大的葡萄,连藤上的须子都画出来了,不用问,今天的头筹又是她拔。
刘芳那水平……嗯,很是一言难尽。简单说,与刘琰不相上下。她画的是花,还是牡丹花,可惜一大团红红紫紫涂在一起,看着不象花,象一大团沾了污水的破布。刘琰的竹子好歹过关了,刘芳这牡丹就没过关,回去后还得再画一幅,下次上课的时候交给程先生。
至于刘雨嘛……
刘琰都懒得说她。
她课业表现是比刘琰是强些,今天画的是金鱼。下面还有水草石子,上面还有莲叶莲花,看起来也是花团锦簇,拿给程先生看的时候,还不忘向刘琰投了个得意的眼色。
结果程先生并没夸她,指着鱼说:“鱼尾摆动不是这样的,公主要画鱼,回去后先仔细看看鱼是怎样游的,下次再画就不会出错。”
刘雨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她自我感觉今天的画画的特别好,那鱼画的尤其漂亮,怎么到了程先生嘴里,就成了错的了?鱼摆尾巴还有什么好看的?不是向左就是向右,有什么对错?
程先生却还没说完:“石子水草画的不错,但这莲叶莲花却又不该添了,整张画这样挤,没了君臣主次,喧宾夺主。”
这下刘雨的脸彻底阴了。
程先生才不管她脸上好看不好看,只管把要说的都说了。
虽然刘雨不用返工重画一次,可是看着比刘芳还要气恼,回座位上的时候还狠狠瞪了刘琰一眼。
刘琰觉得自己是真冤哪。
刘雨没得夸奖又不是她害的,干嘛又把黑锅扣给她?
不用猜都知道她怎么想的,无非又是程先生处世不公,刻意针对她之类的。刘琰画的那么糟,程先生居然还夸她用心了?自己画的这么用心,却没得着一个字的夸奖。
这不就是欺负人吗?就欺负她亲娘早没了,欺负她不是皇后亲生的,厚此薄彼。
刘雨越想越委屈,一散了学二话不说抢着夺门而出。
会这么想的不止刘雨自己,连刘芳也是这么想的。
她过来和刘琰挽着手,偷偷咬耳朵:“她也应该有人好好收拾管教了,程先生今天说的真痛快,看她下回还得意不。”
刘琰只是笑:“程先生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程先生这人没那么无聊,说白了,她这辈子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到顶了,公主们谁好谁不好碍不着她,对她也没好处,她犯不着,这人就是爱较真而已。
等到晚间,刘雨那边的宫女又跑去宜兰殿,说五公主身子不适,已经两顿没进膳了。
曹皇后听着宫女跪在下面回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后宫里没什么事她不知道,包括刘雨让人去膳房闹事,还有今天白日里梧桐苑的事。
说起来都只是一些小姑娘闹脾气的事,用不着认真计较。但是这一天一出的不消停,也烦人。
“既然身子不适,那就请太医去诊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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