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芸满脸羞红,身子不敢动,但她眸子里盛着怒火,咬着牙低声吼道:“霍天颢,你,你耍流氓!”
霍天颢瞥了眼她,继续处理她另一只手,看着几乎血肉模糊的手心,气得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是对自己多大的仇恨?合着疼的不是你?”
“对,老子就是对你耍流氓怎么了?”
“就兴你对我口头上一次次耍流氓,我来点实际的,很过分吗?”
他也不将自己纠结了几天的心思藏起来,直接承认了,“夏昭芸同志,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容貌、声音,甚至是小心机,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
“第一次见面,你就让我念念不忘,第二次留恋不舍,第三次就想将你定下来。唔,如果按照相亲的正常流程,咱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对了,”他捏着她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摸着那滑嫩白皙的肌肤,轻笑声,淡淡地扔掷下炸弹:“你还夺了我的初吻,坤子都见证你对我耍流氓,所以,你是醉酒行凶,却死不认账,不准备对我负责?”
霍天颢是个行动派,经过闻肉味、惦记别人家的肉,然后发现这肉搁在自家门口,一系列少有的毛头小子才有的情绪,他决定直接下嘴,叼进嘴里的肉才是自己的!
有了目标,他就方便努力了,连哄带骗也得让肉自个儿心甘情愿地跳进他嘴里。
夏昭芸呆愣住了。
她并没有醉酒经验,而且那天她的记忆有断层,没想到她是没被人欺负,竟然酒壮怂人胆,欺负了人!
瞧着他信誓旦旦的模样,有证人、有时间和地点,夏昭芸心虚地左右瞧着,还配合着被疼地斯哈的表情。
霍天颢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知道疼,刚才怎么不知道留着点力道?”
“我看你就是个窝里横的,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回头难受的是谁?”
“以后你得硬气点,受了委屈、欺负,现场还回去,有爷们给你撑腰怕什么?”
夏昭芸心里顿时一荡。
别人都说她一个小姑娘自小要强,可是哪个女人不想要自己被宠着,身后有人支撑,告诉你什么都不要怕,放开手脚可个劲作吧。
没有过,她都是活得小心翼翼,因为她但凡探出些手脚,等待自己的将会是宋家两口子的男女混合双打。
越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她对此感触越深,有些贪恋。
她眼睛继续乱飘,“颢哥,你以什么身份给我撑腰啊?”
霍天颢给她清理好伤口,琢磨着待会去医务室要瓶药水来,天气热缠了纱布反而容易发炎。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捏着她的爪子,开始剪指甲。
“别,”夏昭芸小声地说:“我好不容易精养的指甲……”
“乖,回头再养,现在局势这样,任何一个把柄都可能被人小题大做,”霍天颢瞥了她一眼,见她跟小兽般可怜兮兮的妥协,忍不住轻笑:“你留不留指甲都好看。”
夏昭芸记忆中,还是第一次别人给自己剪指甲,那种感觉激荡又温情。
这一次她滴酒未沾,却有了浓浓的醉意。
霍天颢低着头仔细地给她剪着指甲,淡淡地说:“爷们可从来没这么伺候过人,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你对我意图这么明显了,我若不接招,岂不是很不识趣?”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比较喜欢假戏真做。你都自个儿强上了我这条贼船,没有可能再下去了,区别只在于,你欢欢喜喜还是扭扭嗒嗒同意。”
夏昭芸瞪着眼,自由的那只手戳着他光洁的脑门,“有你这么无赖的吗?”
“我,我那是权宜之计!”
霍天颢呵呵,“我的初吻,你怎么交代?不然我亲回去,咱们两不相欠?总不能因为我是男的,被人占了便宜,就必须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夏昭芸的脸上的热度一直高居不下,不甘心地挣扎逃避:
“颢哥,其实人的容貌、声音都不长久。或许等你跟我相处久了,会发现我有太多不能忍受的缺点了。”
“到那时候,我们走不到一起,还不如不开始。”
霍天颢挑眉,继续给她换了个手剪指甲:“你说说你有哪些缺点。”
“我,”夏昭芸一噎,自己当然觉得自己哪哪都好啊,“我太漂亮,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人。你常年在外开车,就我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难道你不担心?”
“哦,这事啊,我正想说呐,既然我现在有了结婚的打算,就不准备跟车了,只当单位里的技术员,少拿一份工资,你不会嫌弃我吧?”霍天颢笑笑说。
“我,”夏昭芸又想要咬嘴巴思考,被男人捏住下巴,“我太爱撒谎了,你不是很讨厌被人欺骗吗?”
霍天颢挑眉,“我允许你说些善意的谎言,当然了,我也不会给你欺骗我的机会。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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