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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这一次，是不是一切都不能再度恢复原状？他们，是不是会在这里独自徘徊到死亡？

王宕这样想著，望著体育馆内的鞍马、双杠、吊环，空荡荡的地面，惨白的天花板。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他面前疯狂的旋转、失控。

精神的极度紧张，令王宕几乎呕吐出来。他再也无法遏止心中的恐惧，冲出了体育馆的大门。

大门之外，太阳依旧明晃晃的照耀四方，操场上有几片纸屑，被风不时卷起又放下。

王宕不知道该怎麽办，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不会疯。他抱住头，蹲在了地上，像一只驼鸟，把头埋进臂弯，不看不想。

就这样，他觉得他在原地蹲了几乎有一个世纪之久，耳畔终於再度传来隐约人声。

王宕既惊又喜的抬头，却看到了地狱般的景像。

他目之所及，到处都是学生。

学生们两三成群，搂作一团，大片大片的横卧在操场上，一动不动。也有学生抱著树、抱著操场旁的石椅，肢体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同样一动不动。

当然，这些完全不动的人当中，还夹杂著好几名他熟识的老师。

&ldo;王、王老师。&rdo;

身後有人唤他，他惊惶的扭头，只见辛铭芳挽著邬千里，站在他身後，两人的脸色皆是一片惨白。

&ldo;只剩下……我们了吗？&rdo;王宕看见他们两个，神魂稍定，咽了口唾沫，艰涩的问。

&ldo;不，体育馆里还有十五个学生活著。&rdo;邬千里颤著声音回答，&ldo;我怕他们出意外，所以和铭芳先来外面看看情况。&rdo;

&ldo;只有……十五个？&rdo;王宕感到眼角有潮湿的液体涌出。

&ldo;你别慌，我们先看看操场上那些学生们怎麽样了。&rdo;邬千里看了一眼辛铭芳，&ldo;铭芳，你回体育馆，看著那几个学生，他们情绪很不稳定。&rdo;

&ldo;不，我要和你在一起。&rdo;辛铭芳凝视邬千里，眼神脆弱，神情坚定。

&ldo;你回去。&rdo;邬千里劝道，&ldo;毕竟，我们不知道还会发生什麽事。&rdo;

&ldo;就是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我才要和你在一起。&rdo;辛铭芳几乎是呜咽著，泪眼朦胧，&ldo;我不想再一个转身，就看不见任何人，看不见你。至少在什麽都消失之前，至少在那一刻之前……让我握住你的手。&rdo;

邬千里看著这样的辛铭芳，心中亦隐隐作痛，他思索片刻，朝辛铭芳伸出右手，&ldo;好吧……无论怎样，我们会在一起。&rdo;

辛铭芳脸上浮现出一个极美极灿烂的笑容。他和她的手，在王宕的面前，紧紧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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