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苏漓来到许久未来的绣坊。大管事正忙着处理订单,看到苏漓过来,脸上立刻浮现欢喜之色。
“坊主,可真是好久不见了。我听文院长说过了,坊主出去玩的可好?”
“多谢贾爷爷关心,清河江风景不错。”
苏漓淡笑着回了一句,而后提起正事,“我此次来是为绣坊的俸禄。”
贾安恍然,而后笑道:“苏坊主,您可是我见过最不关心自己俸禄的坊主了。这都过去四个月了,也没见你提过俸禄的事。老朽还以为你彻底忘记有俸禄这么一回事呢。”
“贾爷爷说笑了,实际上此次……”
苏漓将苏家之事简略说了一说,她的语气虽然轻巧,却听得贾安眉头微皱,没想到品德高尚的苏坊主在家中竟还有如此多的难处。
“坊主,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老朽定然全力帮忙。”他也不想看到如此温善可人的苏漓被平白欺负,早在之前苏漓在家中的处境就有流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多谢贾爷爷,我们来说说俸禄之事吧。”
苏漓谢过后,重新提起俸禄。贾安顿时呵呵直笑,道:“苏坊主,你应该知道每一任坊主都有坊主利润的一成分红吧,那你可知每个月绣坊的利润能有多少?”
“这……”
苏漓语塞,她从未关系过绣坊的收益,还真的不知。
“哈哈,我就知道坊主不清楚。”贾安朗声一笑,“咱们绣坊毕竟是官府钦定,一个月利润足有上百万两,坊主您独占一成,也就是十万两!四个月足有四十万两呢!”
苏漓不由讶异,难怪在前世她没见凤清如出手刺绣过几次,却也是用度充足,丝毫不担心花销问题,原来坊主位置的利润如此可怕。
“剩下的九成,有六成都上交给官府交由朝廷,剩下三成则留给绣坊自由发展。所以坊主不必担心绣坊运营问题,实际上自从坊主的名声传开后,我们绣坊的生意比之前还要火爆很多呢,很多商人都可是冲着坊主您的名头过来的!”
贾安夸赞不停,正要继续,却看到高大海一脸慌张地从外面跑进来,“不好了!大管事、坊主,外面突然来了一家子自称是坊主的家人,现在吵着要进来后堂呢!”
贾安脸色一变,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他转头看了一眼脸上浮现担忧与害怕之色的苏漓,心中不由升起强烈的保护欲,沉声对高大海说道:“将他们都请到中堂来。坊主,你不如先躲到后面休息,且看老朽如何应付他们。”
苏漓微微点头,吴芸必然在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现在越少跟苏焕礼他们接触,露出的破绽就越小,而且说实话,每次强忍着内心的杀意,在苏家一家人面前装乖巧,她也会腻味。这次既然有贾安应付,她也好休息休息。
过了不多时,苏焕礼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中堂,看到站在中堂内打扮地一丝不苟的贾安,苏焕礼气势顿时收敛了一些,微微颔首,趾高气扬道:
“我乃是此间绣坊坊主,也就是苏漓的父亲,苏焕礼。这位如何称呼?”
言语之间,尽是对贾安的蔑视,既然此人在绣坊做事,必定是苏漓的手下,而苏漓不过是他的二女儿,高下之分,一眼可见。
贾安闻言却是冷哼一声,淡淡道:“老朽绣坊大管事,贾安!自上一代坊主上任,老夫就在绣坊任职。苏员外不必拿苏坊主来压我,老夫不吃那一套!”
苏焕礼等人闻言,纷纷面色一变,貌似碰上了硬茬。也不知那位夫人说的还能不能算数。
“贾管事,你也是绣坊的老人。老身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苏崔氏站了出来,一双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不知在想什么鬼主意。
“老夫人有话请讲。”
苏崔氏比贾安年长,贾安还是保持了基本礼仪,态度缓和了些许。
苏崔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道:“苏漓乃是我苏家的苏女儿,如今她虽然飞黄腾达,却仍旧改变不了是我苏家人的事实。我听说她课时繁忙,都没空来绣坊领取俸禄,不如就让老身代为认领吧。”
贾安闻言老眼瞪了瞪,总算是了解到苏家人的脸皮究竟有多么厚,连拿自己孙女儿俸禄的事情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老妇人,恕我不能答应。绣坊有绣坊的规矩,虽然您是坊主的奶奶,可怎么也不能越俎代庖,将坊主的俸禄给领走啊。”
贾安立刻回绝,苏崔氏顿时冷冷一笑,“那好!焕礼,立刻去学府将漓儿喊来,她的东西难道就不是苏家的东西了?如今当了一个学府讲师,鼻子长到头顶连家里人都看不上了,真是苏家的好儿女啊!”
听着苏崔氏冷嘲热讽,贾安心头一怒,这个苏崔氏根本就没把坊主当人看,她把坊主当什么了?苏家的挣钱工具吗?!
可他怎么也不能让苏焕礼离开,否则苏漓在此地的消息就要暴露了。
“苏老爷且慢!”
贾安立马喝住转身欲走的苏焕礼,“坊主课时繁忙,如何能被打扰。老妇人说得也有些道理,如此就由老妇人代领坊主的俸禄吧。”
听得贾安松口,苏崔氏等人心中不约而同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有钱藏在绣坊!那个夫人说得果然没错。
“敢问老夫人,要拿走几成?”贾安拿出一本账目本,一脸问询地说道。
“自然是有多少,拿多少!”
苏焕礼忍不住站出来激动道,他还想拿着苏漓的前去买地皮建百味楼分店呢,若是不全部拿了,岂非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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