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靳言听到这句话后居然一时分不清那边才是真正的梦境。
哥哥说的是假的吧,我怎么会分化成alpha呢?
还是说,其实我现在正在做梦?
这份沉默僵持许久,最后打破安静的是周树的轻叹,随之而来的是卧室门落下的声音。
哥哥走了,我一定是在做梦。
靳言眼睛有些酸涩,他呼出一口气,翻身朝向窗外。
雨点落下,拍击窗户,形成一道道在玻璃上挂满痕迹的水珠,而他却是真的该醒了。
他分化了,分化成了一个alpha。
周树不能标记他了。
靳言不断在脑中告诉自己这个残忍的现实,当靳言妈妈进来看他时发现床上的孩子已经哭得晕了过去,枕头全然浸湿。
可怜的小孩就这样迎接了自己的分化大礼,而他知道,那将会是他成年后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崩溃大哭。
因为他已经要逼自己学着去当一个alpha了。
分化之后,靳言把自己关在房间一个星期才出来,周树隐没了几天,又要回到首都继续上学。
临走前两人没见面,但周树还是留了信息给靳言,跟他说,自己回首都了,有事打电话给他。
这条信息靳言没有回,却反复将每个字看了又看。
明明是条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信息,每次周树走之前都会这么说,可这次靳言却是真实地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之前每次都跟哥哥撒娇的,说想他,让他早点回来,还会跟他分享早起的第一缕阳光和吃过的每份餐食。
可现在他却不能这么做,他又不是软萌可爱的oga,alpha没有那么跟哥哥说话的。
于是靳言酸涩地将信息删了又减,最后狠心咬牙将周树发的消息也一起删除。
从那之后,两人直接便开始真实地隔了层什么,谁都说不出来个所以然,谁都默契地没有戳破。
周树偶尔还是会分享一下大学遇到的事情,有时是上课老师举的生动例子,有时是食堂做了很好吃的新菜,或者干脆发来一张图片,总之靳言看得出来,他在尽量装得他们还是像从前。
但只有靳言知道,他们不可能再回得去了。
他没办法改变,只能减少自己的期待,他开始不再秒回周树的信息,也不再用那些可爱的猫猫狗狗表情包。
他用一两个字代替自己曾经的满心欢喜,拖延一两天才回复也是他刻意疏远的“战略”。
只是每次收到来自周树的信息时,靳言都心疼到呼吸困难,也不知是在折磨谁。
三个月后,当周树年末再次回到海城,果然看到了一个对自己冷漠疏离的弟弟。
靳言的眼睛不再闪着星星,甚至都不会再看向自己,连说话也变了许多,周树一时根本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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