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谦逊地回道,公子能看起小吏,已是小吏荣幸,哪担得起请教二字。小吏若是听从公子之言,对皇帝陛下询问公子之事,逐一论述点评,这便已有蛊惑公子,妄议朝政,已有意图谋逆之嫌。
胡亥显然没想到,自己如今来找赵高与之前已大有不同。胡亥听赵高说的不无道理,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再向赵高提起请教之事。
胡亥沉思片刻,思想再三,内宫之中,除了赵高再无他人可以直言直语。胡亥还是决意相求,也就马上露出讨好之意,陪笑地说道,中车府令所言极是有理,可本公子今日前来向中车府令讨教,属实是心怀诚意而来。中车府令心有顾忌,本公子也是理解。
本公子一向视中车府令为知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未有半点见外。以本公子看来,中车府令为本公子评议国政之事,虽有妄议朝政之嫌,可终是为本公子解析不解之事。
本公子乃父皇之子,虽还未被立储,可已入朝为官,辅助父皇。找中车府令请教国政,也是看重中车府令对朝政别有见解,故而才专程求教。
中车府令大可放心,今日所言,本公子绝不向他人提起。
赵高见胡亥说的中肯,自己的心思已然达成,就装作被公子胡亥真情打动,勉为其难地说道,公子能弃朝中有识大夫于不顾,特意前来向吾这小小中车府令请教,这让小吏惶恐之极。
小吏能被公子这般看重,乃是小吏祖上积德,小吏唯有倾力相助,才不负公子信赖。
胡亥见赵高答应下来,笑脸立现,谦逊地问道,先生如何看待右丞相冯去疾奏报召回公子扶苏回转咸阳之意,父皇未置可否,又是何心思。
赵高略加沉思后,说道,右丞相冯去疾奏报召回公子扶苏回转咸阳,其真实心思,还真有难以揣测。右丞相冯去疾与朝臣无结党之传,也无私交之谊,突然上奏召回公子扶苏,有为提议皇帝陛下,早日立储之想。
只是不知这上奏召回公子扶苏,是否是皇帝陛下默许之举。若是皇帝陛下默许,那公子扶苏便已被皇帝陛下视为今后储君之人。
属小吏直言,若公子扶苏真被召回咸阳,到那时,公子万不可在皇帝陛下面前有半句不满之言,全力讨好公子扶苏才是上策。
胡亥连连点头示意,应是自认对赵高之言,极是认可之意。胡亥还有疑问未听到解答,追问道,若是父皇并未召回兄长,又当如何。
赵高说道,皇帝陛下若是未听从右丞相冯去疾奏报,那便是还未想好储君之人,可公子也不可在皇帝陛下面前提及争储之言。
胡亥疑惑的问道,先生此言又是何意。赵高果决地说道,公子若是在皇帝陛下面前表述争储之言,难保言多必失,被他人以不适立为储君之词。
公子只需对皇帝陛下询问之事有所回应即可,回复之词,只需顺应皇帝陛下平日之见,万不可逞强,言说一己之见。
赵高听完赵高之言,困扰多日的郁闷顿时放松下来,对着赵高脱口赞叹道,先生真乃吾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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