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毓说道:“这附近唯一适合动手,又不会引来路人围观的地方只有这间地下车-库。”
张凌毓的话滴水不漏,我丝毫没有反驳的机会,只能拱手道:“张小姐冰雪聪明,在下佩服。”
“不知道,两位对在下的身手是否满意?”
“非常满意!”张凌毓道:“青禹的事情就劳烦九王爷费心了,这是一点定金,请九王爷笑纳。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我接过张凌毓递过来的支票看了一眼,不由得有些怦然心动,却又不动声色地把支票给收了起来:“张小姐放心,半间堂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绝不食言。即使生意失手,我们也会在最后一人战死之前,保护雇主全身而退。”
“我相信九王爷。”张凌毓又嘱咐了孟青禹几句,才把我们送上了车。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那个叫子笑的人,就恢复了常态,镇定自若的说道:“老板,看来半间堂的人,比我们预估更强。就是不知道,他们术道修为怎么样?”
子安也说道:“我们不缺武道高手,缺的是擅用秘术的术士。这次,半间堂能够顺利解决掉青禹小姐的麻烦,就值得我们出手拉拢。”
“不过,我看陈九,叶开都是桀骜不驯之人,怕是没那么容易被收服。”
子笑冷笑一声道:“这世上没有买不下来的高手,有钱能使鬼推磨,鬼不动,是钱不够。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张凌毓说道:“陈九,应该是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才会一再试探。”
“他大概也看出了,我有招揽他的意思。他没兴趣,但也不抵触,这就是好的开始。真正的高手,不愿意被人招揽,却未必不愿意成为客卿一类的存在。能让他成为客卿,也是一种成功。”
张凌毓声音一顿道:“我感觉,陈九是个多疑的人,对我们的态度是不想得罪,但也不愿合作。这种顾虑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东西,但是合作久了,自然就会慢慢消磨掉他的顾虑。”
“半间堂的人,我收定了!”
“这段时间,先不要联系青禹。陈九解决了她的事情,我们再去判断陈九他们的术士实力。”
我在不知道张凌毓在打我主意的情况下,把孟青禹带回了半间堂。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才正式问起了孟青禹生意上的事情。
没想到,孟青禹竟然直言不讳地讲出了自己拖尸人的身份。孟青禹怕我听不懂,还特意给我解释了一下拖尸人的由来。
孟青禹知道的事情,跟韩老鬼讲述的基本吻合,我并没从她那得到更多关于血字秘档的线索。
我试探着问道:“你一直知道自己是拖尸官的传人?”
孟青禹道:“我十一岁的时候,我爷就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了,只是我当时并不相信。”
我爷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还郑重其事地告诉我爷:“这话咱在家吹吹牛-逼就行了,千万别去外面说,咱大院里都是部队离退休的老干部,谁都不信鬼神。你吹完了,咱家没脸出去见人了。”
我爷气的胡子都吹起来老高:“你个小丫蛋子,还教训起我来了?我告诉你,孟家家规就是,十二知家事,十五遇鬼神,十八传法门,二十四岁见生死。”
“该告诉你的,我告诉你了,你十五岁那天,要是不听我的话,遇着啥事儿别怨我。”
我爷给我看家谱的时候,正好就是我十二岁生日。
从那天之后,他就絮絮叨叨地跟我说,十五岁的时候一定要听他话。
一次两次的,我还觉得,我爷在说着玩,时间一长,我心里也觉得没底。可是,我爷跟我说的那些事情,我也没法找人商量啊!
我家住在军区大院里,院里虽然没有高级军官,却全是战场上杀出来的骁兵悍卒,用那些老爷子的话说,他们杀过的人,加起来最少能顶上我们俩学校,要是有鬼,怎么不来找我们报仇?整个大院就没人信鬼神。
我爷在大院里,是排得前三的杀星,那帮老爷子都得叫他一声“黑无常”。
因为,我爷除了脸色黝黑之外,两只手就像是涂了墨一样,黑得不正常,他跟别人说,那是他练铁砂掌留下的根儿。转过头就跟我说:他的手黑是因为当年拖尸的时候沾了阴气洗不掉了。
我爷平时在外面从来不说鬼神的事情,回家就给我讲拖尸,那样子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那段时间,我都怀疑,他是有双重人格。
就这样,我爷一直把拖尸这个事儿,从我十二岁叨叨到了十五岁。
三年下来,我就跟得了病似的,一听“拖尸”两个字就脑袋疼。
我好不容易熬到要过十五岁的生日的时候,我爷特意把我叫到跟前:“丫蛋儿,你给我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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