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遇到的是他,是陈君忆,他不掩饰内心的所思所想、所喜所好。缘于此,会被他的不谙情趣气得跳脚,更多时,则是爱死了他那些纯净、透明而又甘甜得如同溪泉般的表白。
也许,他真是自己的那杯茶。可是……回想起当初,娉婷虎了脸:“陈君忆!”
又怎么啦?
“我家可没有红袍、龙井。”
又来了!陈君忆以手抵额呻吟,然后,抬头:“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些了,我只喝老鹰茶,去火养胃,有益身心。”
她抿嘴笑,相信。
应娉婷小姐强烈要求,陈君忆没有将车开到银行门口,而是把她放在马路对面。就这样,仍旧没逃脱出陈君予的法网。他匍在考勤机前,看见她,立马,眼光闪亮:“娉婷姐,早!”
“早,陈总。”她心虚打招呼。
“不敢当不敢当,叫‘小陈’都是应该的。”陈君予一大清早巴巴守在就,就为等此开心时刻,岂会轻易放过。他举目四望:“咦,你家那位护花使者,哦,错了,是辣手摧花君呢?”
娉婷黑线。不过,对付陈君予,她还是有办法滴。慢慢凑上去:“萱兰把她的博客链接给你了吗?”
陈君予的笑容瞬时变得和蔼而又亲切:“娉婷姐,肩膀上有灰耶,来,俺给你拍灰。哇,娉婷姐今天看上去好漂亮噢!喝咖啡吗?一会上楼去俺给你冲一杯……”
碍事的,不是一点
“陈君忆,数没数过迄今为止有多少女孩子追求过你呀?”
他扔一个最近才学会的娉婷式白眼给她。
“陈君忆,Sherry一般是怎么帮你打发身边的小蝴蝶的哇?”
他看都懒看她。
“陈君忆,……”
“娉婷,你爱我吗?”
娉婷问无数个问题都不嫌烦,陈君忆一个问题就问得她落荒而逃。
她爱他吗?石桥收集整理
萱兰也问。
娉婷表情沉重。
“你完了,你完了。”她的闺蜜兼死党一付天塌下来的模样,“李娉婷,方鹏飞撑死就一中型企业主,陈君忆是谁,茂发银行控股股东,全市响当当的银行家。你这乡里妹,口口声声说什么门当户对,再不跟有钱人有交集。哈哈,谁知道凯子越钓越大不说,居然还动上了真格。”
娉婷打断她:“萱兰,你说我,你自己呢?”
两人心知肚明,萱兰于陈君予,不过是万紫千红中的一朵。那家伙,爱花、惜花,但是,断不会为了一朵花而放弃整个花园。爱上他,死状可想而知。娉婷挑衅地挑挑眉。萱兰呆愣两秒,继而,抖狠般拍案而起:“咋了?大不了,我来个‘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新社会,谁怕谁。哼,怎么样,你行吗?”
娉婷作揖认输,不行。她虽然不是结婚狂,但是,李娉婷的生活里,一定要有婚姻,要有子女,如果计划生育政策允许的话,骨子里的小农思想一点都不排斥“多子多福”。这种意识形态里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绝不会因为入城多年,哪怕言谈举止都已被繁华与进步同化,而摒弃、或改变。就象,她始终认为,初夜,必须与洞房花烛夜划等号。
显然,财俊陈郎给不起。他和她,也许,注定只是彼此心波中偶然间投影过来的一片云,转瞬间,必将飘去。
如此,还谈什么交往?
这番认知令得娉婷大受打击,再面对陈君忆时,多了几分心不在焉和冷淡,对他的邀约,也是十拒七八。陈君忆没那么多玲珑心,虽然直觉两人之间有问题,但是,一时之间,哪想得到婚姻那么遥远。
方鹏飞就是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的。
那天周末。一周里陈君忆约了娉婷四天她推了四天,周五一上班,陈君忆索性直闯入信贷部:“李娉婷,今天放你一天假。跟我走!”
办公室里包括娉婷在内的所有人,那个汗啊,汇集成了汪洋大海。
“我今天真的好多事,还约了去下户。你放过我好不好?晚上,晚上我陪你去看电影。”娉婷小声央求他。丑死人的,在陈君忆听见“看电影”而脸色和缓下来时。
“那就说好啦!”他追一句。松口气,其实今天自己的事也很多。
结果,晚上并没有如陈君忆所愿去“看电影”。吃完饭后,娉婷一拍脑门,装出副刚想起的模样:“哎呀,乐天说好了要我上QQ有事找,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要不,改天再去看电影吧?”
陈君忆冷着目光看她,没说一句话,开车将她送回家。
“上去坐会吗?”临下车,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娉婷干巴巴地问。但是,含义仍旧有:仅限坐一会哟!
手机响铃时,两人正在屋里各忙各事,陈君忆在自己的手提上看邮件,娉婷在网上与乐天聊天。一般来说,晚上很少有人找她,加上两人的手机铃声一样,娉婷直觉以为是他的,动都不动地说:“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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