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宴看着她,声调微沉:“东阳侯夫人,林昀絮。”
“林堂的姐姐?”
素娆眉心轻拢,“你是说,东阳侯夫人和郡尉秦威在林堂的白玉京中私会?还是林堂从中牵线?”
“从时机上来看,是这样。”
总不能每次都是巧合吧。
两人一阵沉默,须臾,素娆道:“让影刺继续盯着,查清楚他们之间到底藏着什么。”
“是。”
滨河郡表面上一团和气,风平浪静。
盛京这边的争斗却逐渐明朗化,二皇子门下和东宫近臣斗得如火如荼,拉下了对方不少人马,自乾定帝继位后十余年,首次迎来了一波大清洗。
奇怪的是,本该此消彼长的局面并未出现,而是两败俱伤。
空缺出来的朝职皆由一些中立派或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填补上来。
最初众人还未发现端倪,时间一久,斗得快要失去理智的二皇子经幕僚提点后,惊觉不对,然为时已晚。
这日,工部都清水司郎中焦临昌因收受贿赂经大理寺查证后,被夺职抄家,其座师张常意,同窗马攀等一十八人皆受牵连。
二皇子负气回府,将书房桌子上一应器物尽数扫落在地。
撑着桌面大口喘着粗气。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焦临昌一倒,按功绩和履历来算,明显是工部的季回更适合补这个位置,他却驳了推举的折子,破例提拔了地方上的吴云奎。”
身后一众幕僚不敢说话,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些后,一人斟酌着小声道:“或许是陛下觉得我们和东宫斗得太狠了,故意为之,以前不是过这种先例。”
“那不一样。”
另一人道:“以前太子在朝,朝局尚需平衡,现在陛下将太子贬去守皇陵,明显心中有了偏向,不该如此才对。”
“那你说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哪儿知道……”
话刚出口惊觉不对,幕僚立马闭了嘴,对上二皇子阴鸷的眼神,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倒是站在旁边,一身素衣,蓄着山羊胡的男人眼睛一眯,徐徐道:“纵观历朝历代,凡经此动荡变故,无一不是新旧君王更替的关键时期,在替新君扫清障碍。”
“那陛下这不偏不倚的……”
一人小声嘀咕,“对东宫那些人而言,让旁人上位自是比我们的人上去要好,但对我们来说……”
他话音刚落,已有人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殿下!”
那山羊胡的男子看向二皇子,沉声道:“陛下一贯倚重太子,此次以冲撞君父为由将其送到皇陵守墓,满朝上下都觉得蹊跷,我们一开始以为是他犯了忌讳不好言明罪状,遂这般含糊,可要万一不是的话……”
“公孙先生什么意思?”
二皇子神情一肃,立时回头,一双眼冷光乍现,显然想到某些可能,他不明说,身为幕僚却不能隐瞒,公孙复意味深长道:“这次为了打击东宫,殿下是不是将一些棋子化暗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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