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蓉蓉狰狞的面皮抽搐了下,眸光微闪,恨意逐渐淡去,笼上了一层哀凉之色,“是她,是她生下我,让我遭人非议冷眼,被人笑,被人骂。”
“她一心想要儿子给自己逆天改命,可偏生个女儿,怪我让她丢脸,怪我不争气,每每与骆氏打擂总要拿我做筏子。”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针织女工。
她必须处处出色,压过正房,才能得母亲片刻的好脸色。
她与金娇娇争。
输也是输,赢也是输,骆氏会在她二姐姐气急败坏,伤心难过的时候把女儿抱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安慰,会下厨准备女儿喜欢的糕点和吃食。
可她呢。
是戒尺,是罚跪,是埋怨,是……早知养出你这种废物,还不如溺死在水里!
金娇娇羡慕她能得爹爹喜欢,那样自私透顶的人只爱自己,哪儿会有什么真心。
骆氏母女,她和姨娘,妻妾女儿,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物件而已。
多可笑啊!
金蓉蓉扯了扯嘴角,冰凉的液体流进嘴里,苦涩腥咸,她看向素娆,神情倔强:“你说的对,人各有苦处,谁又有资格求谁体谅呢。”
“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们母女恨我多年,不会放过我的。”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素娆语气平静,“路要走下去才知道沿途风景如何,端看你想怎么走。”
“我还有的选吗?”
金蓉蓉自嘲一笑。
“怎么没有,生死关头二小姐选择了放下心中成见去救你,你当时选错过一次,往后是迷途知返,还是执迷不悟,你自己考虑清楚。”
想说的话说完,素娆再不理她,转身往客苑走去。
金蓉蓉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息,久久难以回神,没想到最后与她说这些话的居然会是素娆。
“小姐,小姐你原来在这儿!”
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婢女小跑着走来,不由分说的将披风裹在她肩上,“天凉了,你穿的这么单薄别在外面吹风,快跟婢子回去吧。”
金蓉蓉听她絮絮叨叨,沉闷的心情变得复杂:“不是给了你银两让你出府吗?为什么不走。”
“奴婢打小就跟着小姐,出府又能去哪儿?”
婢女将她凌乱的发丝耐心的整理好,低声说道:“小姐你别怕,虽然往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但没关系,熬上两年那边总是要放你出阁的。”
“等小姐嫁了人,凭你的聪慧和才情,咱们一定能过得很好。”
“我昨日才打了你,你不怪我?”
金蓉蓉眼中酸涩。
婢女摇摇头,“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奴婢知道姑娘心里难过,不是有意的。”
“不说这些了,咱们快回去吧。”
“好。”
婢女扶着金蓉蓉时发现了她掌中的伤势,心疼不已,金娇娇只说是不小心跌倒了,没有大碍,她扭头往客苑的方向深深看了眼,收回视线,“走吧。”
婢女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没说什么。
主仆俩互相搀扶着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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