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光整个人都懵了,满脑子浆糊,理不清思绪,甄晴还在不停质问:“为什么不说?说不出口?那个女人是谁?难道是卫大人?今晨我去接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们就搂搂抱抱的,背地里还不知道做过什么勾当呢。”
孟流光不想让她胡乱猜测,便道:“没有,我跟子君清清白白,你不要瞎猜。”
“那是谁?你说!是谁!”
孟流光一急,早已被他刻意尘封的往事如潮水般袭来,宛如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猛烈撕开,痛苦更甚当日。他断断续续地道:“是……是屠户……”
“屠户?一个杀猪的屠户?那么卑贱的人你也跟她苟合?你真让我恶心!”
“不是的!”孟流光忙解释道,“不是我自愿的,是那时……”他开始胡乱编了,“你也知道子君出身不高,我们那会儿住在圣地周边的一个小村子里,跟那屠户是同乡,她、有一日她趁周围没人,强迫于我,我不是自愿的,她将我打了一顿,绑了起来,我没有办法挣脱……”孟流光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哽咽了,他是真的不愿再回想那地狱般的日子。
听到他这番话,又看他落了泪,甄晴便信了几分,松开了抓住孟流光头发的手。孟流光以为她不再生气了,却听她冷冷道:“你们同乡的那么多男子,屠户为什么不对别人下手,偏就对你?定是你素日行为放荡、不知检点,有刻意勾引之嫌!”
孟流光不可置信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是受害者呀!”
甄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你对我就过分热情,完全失去了一个好人家男儿应有的矜持庄重,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刻意忽视了你这些不对劲,如今看来是我太傻了,被猪油蒙了心,竟没看清你的真面目,被你们姐弟耍得团团转,白当了这绿王八!”
孟流光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哑口无言。
甄晴看孟流光不说话,以为他无言辩解,默认了,便穿衣下床走了,临出门时对孟流光说:“明日一早记着早起去给爹娘敬茶,你当不了好丈夫,好女婿总当得了吧。”
甄晴走后,孟流光呆坐了很久,他看着新房内铺天盖地的红,喜烛摇晃、红帐刺眼,他却觉得天地好像忽然之间就变了,可他甚至还没想明白为什么。
深夜,卫府内,水月背着一包行李,还没放下,便来到卫子君书房汇报。
“大人,您交代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好了。”
卫子君头也不抬:“嗯,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找管家领赏吧。”
水月问:“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了,今日孟公子成婚了。”
“是有这事。”
“真遗憾,我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
卫子君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派你去外地。”
水月顿了一下。
卫子君道:“你就那么想见他?见了又有什么用?我不妨直说,当初就是他想方设法让你离开吴府的,他当时说,如果你日后有自己的打算,让我放你走。之前我一直没跟你说这事,是想留着你,兴许某日能用你留住他,如今既已无望,你也自作打算去吧。”
水月猛然听到这话,不由愣住了,自打他家破人亡之日起,他就没有左右过自己的命运,他被卖入吴府做奴仆,后又被转送到卫府,有哪个是他自己选择的呢?如今,忽然让他自己选择去路,他有一瞬间的茫然。天地悠悠,他无亲无故,又能往何处去呢?
水月道:“我想,如果我能早一日回来,也许我可以作为孟公子的陪嫁,和他一起嫁到甄家去。”
第60章第二章
卫子君失笑道:“你啊,何必如此执着呢?当初孟流光让你离开吴府,你难道以为他是厌恶你,想赶你走?他是不想让你跟他一样被困死在深宅大院里,你难道不能明白他的心思?”
水月怔然道:“真的吗?”
卫子君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还年轻,又念过书,而今有了选择的权利,也许你会过上不一样的人生,我想孟流光是不愿意看到你一辈子给人做奴才的。”
水月闻言,沉默地出了门。第二日便来向卫子君告辞,卫子君问他今后有何打算,他说:“我想做点小生意,试试看能不能养活自己。”
卫子君道:“男子无法单独立户,这样,你的户口仍挂靠在我这里,有官差要查你的时候,你就说是我府上的人,一般官差就不会为难你了,我让账房给你支五十两银子做本金,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就是了。祝愿你的生意顺风顺水。”
水月听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头磕在地上,道:“谢谢大人,大人的大恩,我永记于心,日后定结草衔环以报。”
卫子君道:“报恩倒不用,只要你好好过日子,别让孟流光怪我就是了。”
水月抹了一把眼泪,收拾好包袱走出了卫府大门。
与此同时,孟流光枯坐了一夜未睡,天将明便洗了把脸,转换了下心情,穿戴好去给泰山泰水敬茶。他去时,发现甄晴已经到了,甄母问:“你二人怎么没有一起来?”
孟流光还没说话,甄晴道:“昨日他睡得晚,女儿便让他今早多歇息了片刻。”
甄母便不再说什么,点头道:“敬茶吧。”
孟流光斟好茶,给甄母敬了一杯,正要给甄父敬的时候,因为他昨夜一夜未睡,手直打哆嗦,因此洒出来一点在甄父手上,甄父有些不高兴,一松手,那盏茶便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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