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峰城,任平生做了太多的事情。不仅仅只是北峰城的重建,还有那祁连山大军的家人,都已经迁移。
如此做法,还是瞒着昊天麟做的。一旦此事被查出来的话,说任平生有谋逆之心,都丝毫不为过。
哪怕昊天麟会相信任平生,没有谋逆之心,但也必然会有防范。这样的防范,可不是任平生想要的。
果然不愧是陛下,竟然能想到用流放柴家人这样的方法来针对自己。那也就是说,他对自己有疑心。
任忠笑道:“忠勇侯聪慧,但知道今日朝堂之局,谁才有最后的决策权?若大昊陛下不想动柴清源,不想动崔丁月的话。”
“那刺杀的幕后主使就是裴跃,你以为邱洛哪来的那些罪证?崔丁月的徇私和谋取私利,大昊陛下难道是才知道?”
“只是你此次的北峰城之行,让他稳定了北方大局。而南方之乱,又有你祖父镇守南疆,没有丝毫动摇。”
“此时此刻,才是肃清朝堂的最佳时机。在这种时候,作为中郎将的崔丁月,执掌的巡城营,便是重中之重。”
“他如何会让这样的位置,落在太子的人之手?还有那禁卫副统领李申,因夕阳杀手行刺之事而被惩戒。”
“说是让他去收成门,可这守的,乃是京都城门。忠勇侯常年追随大将军四处征战,当知晓,一城之门的重要性。”
“柴先河入宁国为官,宁国又不是傻子,如何才能在宁国官场立足?只有柴清源死,柴家灭,柴先河才能一心在宁国朝堂力争上游。”
“灭门之仇,宁国也乐的捧这样一个人上位。柴先河可不是无能的草包,这些年在京都游走,加上柴清源的耳濡目染。”
“他对大昊的朝堂可谓了如指掌,如此人才,对宁国怎能无用?若用他来对付大昊,岂非事半功倍?”
任忠摇了摇头:“若我没有猜错,这些都在我们这位大昊陛下的算计之内。他要的,就是柴先河把大昊如今的朝堂内局,事无巨细的告知宁国。”
他微微笑道:“一旦宁国得知这些所谓的内幕消息之后,如何能够按捺得住?他们若是出兵来犯,最先开始的战场会是什么地方?”
“是南疆,忠勇侯祖父镇守的南疆。”他叹了口气:“如此一来,宁国来犯,南疆大战,北方安宁,谁能让我们这位陛下分心,肃清京都呢?”
“而南疆之战,你祖父若胜,则召回京都封赏,甚至可封王。若你祖父败,则同样也要回京都领罪。”
“举国之战,不管胜败,你祖父都要回京述职。到那时候,回得京都,可就未必能够再离去了。”
“这,才是我们这位陛下暗中推波助澜,让柴清源死,柴家灭,让崔丁月下权的真正缘由。他的布局,何止是深远?”
任平生心中震撼,久久无法平息。他知道昊天麟的可怕,但却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可怕到如此地步。
调查自己的北峰城,已经足见他的心思细腻,城府之深。而任忠的这层层剖析,更是让任平生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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