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锐又看向霍骁,霍骁耸耸肩:“我是不想被老张念叨,所以才过来蹭你的车,顺便给你当回司机。”
老张是八院的副院长张明山,也是霍骁的老师。
八院大部队坐的是飞机,只有俞锐一个人选择开车过去。
他不爱坐飞机,容易晕机,也容易耳鸣。
所以一般稍远的活动,俞锐要么不去,要去也是高铁或自驾。
进屋后,侯亮亮又问了一遍:“俞哥,你真不吃吗?用不用给你留点?”
“不用。”俞锐从鞋柜里翻出拖鞋拿给他俩,然后指着外面露台对侯亮亮说:“客厅没收拾,露台上有桌椅,你要吃早餐就去外面。”
是真的没收拾。
茶几和桌上横七竖八倒着几只空酒瓶,赵东大清早接到个什么电话就走了,沙发上有被压过的痕迹,空调毯也散落在一边,看就知道有人在那儿睡过。
霍骁进屋一瞧,意外地挑眉。
俞锐拎着垃圾桶把酒瓶收了,往卧室走:“你们自便,我去收拾行李,二十分钟后出发。”
侯亮亮第一次来人家里,不敢乱动也不敢乱看,老老实实拎上早餐就往露台去。
霍骁却不一样,屋里屋外来回逛,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霍骁是八院麻醉科副主任,也是俞锐除赵东外,另一位损友。
初中时两人不打不相识,高考前霍骁转学去了外地,直到前几年霍骁留学归国,两人才又在八院凑到一起。
“深夜买醉,你这是受什么打击了?”俞锐在卫生间刷牙,霍骁就倚在门边开始八卦。
俞锐吐掉嘴里的泡沫,透过墙面镜子跟他对视,眉梢微挑着,不答反问:“神经科学研讨会,你一个麻醉科的跑去干嘛?不会刚好是为了躲什么人吧?”
一击命中,霍骁抬手冲他指了指,又点点头,然后拐到露台逗猴子去了。
要算起来,这俩人认识也有小二十年了,吵架斗嘴却始终没停过,专挑对方痛脚踩。
北城夏季酷暑难耐,研讨会加路上往返至少得五天,白海棠持续这么多天不浇水,枝叶和花苞都得打蔫儿。
俞锐收完行李出来,惦记着自己的花,也跟了过去。
露台是装了自动浇水系统的,手机远程也能操控,不过平时一般没打开。
俞锐启动系统,用手机操作调试了一遍,又沿着树根重新铺满一层肥料。
霍骁‘嘶’一声吐槽:“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养花?”
手上沾了灰和泥,俞锐站在水池前洗手:“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一个大男人还追星,不是更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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