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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巫人之秘二（第2页）

所谓的“寇”，就是违背周礼，犯下罪行的人。司寇的职责，就是将他们管控起来，维护礼法和秩序。

最近的十年，人类世界的秩序遭到严重破坏。不论是蛮族和丧尸的入侵，还是周国暴动，周厉王出逃，都是人们无法想象的。许多人陷入绝望，失去信仰，沉溺于享乐和争斗，无法自拔。

而在程氏看来，混乱和秩序，就像阴和阳，白天和黑夜一样，总会相互交替，趋于平衡。巫术和丧尸代表混乱，但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武学和机关术的存在，就是平衡它们的力量。只要人类各自履行职责，丧尸给世界带来的创伤，最终会被时间所平复。

所以哪怕周王失位，丧尸乱世，贵族们肆无忌惮地扩张势力，程国的领土和兵力也从未逾越自己的爵位。他们捉拿犯人，从不包庇任何贵族子弟，也从不刻意与任何贵族结交。

正是这种看似刻板的作风，得到了王室和国人的信任。尽管在九大家族之中，程氏的实力和声望都平平无奇，他们却总能在乱局中远离纷争，默默看着骄横显赫的家族争权夺利，一个个走向灭亡。

可是程伯路的堕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向尽忠职守的大司寇，竟然与尸族勾结，将黑牢里的重犯，制作成一种可被人操控的丧尸，“尸傀”。更令人发指的是，由于可用的犯人不够，他利用职权，将许多无辜的人抓紧黑牢，肆意折磨。

揭发并杀死程伯路的，是他的嫡长子程松。正因如此，姬静非但没有降罪整个家族，还力排众议，让程松继承大司寇的职位。而程松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凭借自己的才能与美德，得到国人的欣赏，也堵住了所有反对者的嘴。

与历任司寇相比，程松不像一个武者，反而更接近文士。他长相秀气，待人随和，精通诗词歌赋，喜欢著书立作。他在文章里，颂赞周公旦和周礼，极力抨击贵族们种种满足私欲的行为。但他不会与任何人争吵，只会彬彬有礼地纠正对方的错误。

他知道王有许多秘密，但如果没有旨意，他就永远不会去探究，只会忠实地执行命令，并保护好自己的家族。

永远保持忠诚和勇敢，克制好奇和野心，这是程氏第一代先祖留下的家训。

可是现在，他即将成为王真正的心腹。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因为王在进行一场豪赌。赢了，王权可以达到巅峰；输了，大周将万劫不复。不只是他，周国的每一个权贵，都必须跟着下注。

黑牢深处，有一道暗门，通往他父亲秘密修建的地牢，里面不知藏着多少污秽。现在，它被王利用并改造，成为一个神秘组织的藏身之处。

一旦成为这个组织的成员，他就是心腹之臣，但程氏也被彻底绑上了王的战车。

“墨鸦先生，司寇大人就交给你了。”

樊先对眼前的黑衣女子说道，然后便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机关石门。

女子身穿紧身夜行衣，戴黑色面罩，身材高挑诱人，眼神清澈犀利。没有武者的气，但不知为何，总有些看不透的感觉。

“虚伪。”

“什么？你是在说我吗？”

“明明第一招就能制服司马望，却非要假装稍逊一筹。计算后退的步数，咬破舌头，假装受伤吐血，为了隐藏自己的实力，无所不用其极。哼，与其说是司寇，不如说是个戏子。”

一席话，听得程松脊背发凉。他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就像赤身裸体一样。最糟的是，如果王认为他是个诡计多端的小人，程氏就危险了。

“刚才樊先副统领叫您墨鸦，这是一个代号吧？墨鸦先生刚才并未观战，怎么会像亲眼看见一样呢？”

“我不需要用眼睛看，可以通过风来感知。”

风？可他的风之气，已经修炼至世人所认为的巅峰，也并没有所谓的感知力。

“人类的气，如果像你以为的那么简单，华夏文明早就灭亡了。”

墨鸦似乎再一次看穿了他的想法。

“华夏灭亡，这。。。危言耸听了吧？”

“当丧尸出现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已不是原来的样子。想要拯救人类，就必须领悟‘气’的真谛。你很幸运，王给了你一个机会，成为一名‘龙卫’。”

程松一脸疑惑，墨鸦已转身走进黑暗。

。。。

这个地牢，已经被改造成一座地底迷宫。

墙上布满了一种极罕见的藤蔓植物，许多根须从天花板垂下来。甬道曲折，层次繁多，各种机关暗门的构造，比上面的黑牢复杂百倍。如果没有人带路，一定会被活活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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