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不肯加入行会,或是外面新来的,难道就不能接活儿做么?”夏小冬还是很好奇的。
“大家都是街里街坊的,都知道根底啊。”谷老掌柜很耐心,觉得若是这样能把夏姑娘的‘怒气’磨下去些也好,“入行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本地的肯定会入的。外来的没有木工行的斧锯牌,也不会有人找他们。”
谷老掌柜说着拿手一指,果然在柜台后头的墙上,钉着一块一尺见方的木牌,上头是交叉的斧锯,想来便是谷老掌柜口中的‘斧锯牌’了。
有行规的话,简直太好了。
夏小冬当下便麻烦谷老掌柜,帮忙抄一份木工公约来看,又冲谷四笑道:“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不过是白嘱咐一声。过档的事情,你只管好生问清楚,自行考虑,我这里倒是无妨的。”
人才自由流动嘛,夏小冬觉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自己并没有多少精力来照管木照堂,已经跟6云芝说好,回头6家三房会派个管事帮着看账——这并非对谷老掌柜信任与否的问题,而是制度建设问题。
在夏小冬看来,一间正常的经营单位,无论是大到有几百上千人,还是小到像木照堂似的只有三四个人,都应该无论少了谁都能正常运营。
谷四如果决定要走,他的离职自然会带来不便甚至损失,但这些直接间接的损失,由谷四的离职赔偿相抵补。
如果抵补不了,那下次与师傅签契书,这个赔偿金额就要认真些拟定,免得再次生类似的情况。
制度就是在不断磨合中完善的。
至于茅管事夫妇似乎心怀恶意,有意图纵火之企图,但这与谷四跳槽与否,只是有关联的两件独立事件,因为所指向的目标不同,还是要分开处理的。
企图纵火自然是针对木照堂的,而鼓动跳槽的目标则是谷四。为什么两件事都与茅管事相关,倒是要仔细想想才好。
谷四听了夏小冬的话,脸色就有些难看。他虽然憨直些,却并不是傻的,而且凡是涉及跳槽事件的时候,当事人没有得到‘热情洋溢不容推拒的挽留’,总会心里不得劲儿的。
好在这事儿不用马上决定,还需要与那位茅管事,还有自己的媳妇,进行进一步沟通。谷四也就暂时将此事放下,与夏姑娘说起木叶的新改良摇柄事宜——刚才夏姑娘可说了,这个可以多卖钱。
夏小冬为木叶的自毁防盗版技术和改良摇柄技术,一共支付了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夏小冬很体贴地觉得,如果给一张一千两的,谷四拿出去用的时候,就会‘露白’,还是十张一百的比较有诚意,看上去视觉效果也多些嘛。
果然,谷四和谷老掌柜都被震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当初木照堂只是卖了四百两罢了,如今这么个木叶的改进,就能卖一千?
谷四抓着银票,数了五遍之后,才塞进了怀里。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嘴唇直哆嗦。
其实谷四很想说,我绝不跳槽跟你干!可未经跟媳妇商量,这话又不敢说出去。最后纠结之下,谷四猛地伸出双手,把一脑袋本来就没梳好的头一通乱搔,然后就顶着个鸡窝头……冲回后院去了。
夏小冬:“……”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呐?嫌多?应该不会,谁嫌银子多;嫌少?他又不说。
“因为木叶本是我想出来的,所以给谷师傅的,只是改进部分的费用。”谷四又跑了,夏小冬只好跟谷老掌柜解释几句:“他若是觉得不妥,要尽快跟我说一声。”
谷老掌柜:“……”怎么会不妥,都妥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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