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颊上的巴掌印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更加鲜红,像玫瑰花的花瓣层层叠叠的映在一起,让她想起雁子扇自己巴掌的时候,那掌风雷厉地。。。。。。比大公打小三还要凶残,她都差点被震慑住。
论对自己狠,还得是雁子。
她继续挖了一点药膏替他擦拭,忍不住心疼道:“。。。。。。哪有自己打自己使这么大劲的?”
冷山雁淡睫微微一颤,尤其眼尾一簇睫毛纤长地低垂着,看着极为可怜。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触碰到眼尾的伤口时,手指吓得绷紧,脸色也不太好看。
“伤口很浅,不会留疤的,一点也不丑。”沈黛末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这些年雁子一直漂漂亮亮,哪怕发疯也是个美丽疯批,如今恢复了理智,哪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真的吗?”冷山雁眼梢微抬,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沈黛末笑着抚上他眼尾的伤口。
那处划伤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细细长长如一捻猩红蛇信,弧度与他上挑的眼型一致,虽是伤口,但乍一看更像是故意用红色眼线笔精心勾描一样,为他憔悴的脸色添了一分动人的妩媚。
“你忘了大夫刚才说的吗?不能再有情绪波动了,不然会伤身的,别再操心容貌的事,在我眼里你最最最最好看了。”沈黛末捧着他的脸亲了亲。
冷山雁颤颤地垂下眼帘,眸光中荡漾着一丝羞赧的暖意。
门外,白茶敲了敲门,走进来说道:“娘子、郎君,保胎药熬好了,您快喝了吧。”
说着白茶端着药走向床边。
盛药的碗类似于面碗,比普通的碗要大一些,因此装的汤药也更多,随着白茶走路的步伐里面黑乎乎的药汁不停的泛动,感觉还有点黏糊糊的,堪比童话剧里的女巫毒药,散发着十分浓郁苦涩的药味,光是闻着就知道一定比寻常中药要难喝好几倍。
怪不得大夫说,雁子要吃些苦头了。
沈黛末都觉得难以下咽:“这么大一碗,全喝了?一点不剩?”
白茶的表情也有点难看,像是被这药熏得难受:“这药是两位大夫亲自熬的,喝完这一碗,下午和晚上还有一碗呢。”
“端过来吧。”冷山雁淡淡地接过药碗,看着黑漆漆的一碗,深吸一口气,仰头全部喝下,看起来那么难喝的药,他愣是一滴都没漏。
直到喝完药,沈黛末才发现他紧蹙着的眉头,表情极为难看,喉咙不停的吞咽着,似乎胃部受不了一下这么多强烈苦味的刺激,要吐出来,而他却竭力忍着。
“快吃一颗蜜煎橄榄压压苦味。”沈黛末连忙拿起桌上的果碟,塞了一颗用蜂蜜煎熬制成的橄榄。
“好些了吗?”沈黛末手掌贴
着他的胸口,不停地帮他顺着。
冷山雁脸色的稍微好了一些,顺势靠在沈黛末的怀里,脑袋依偎在她的肩膀上,沙哑的嗓音里露出一丝委屈:“。。。。。好苦。”
“那再吃一颗,好些了吗?”沈黛末又捻起一颗蜜煎橄榄,喂进他的嘴里。
甜津津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与他口中几乎能灼伤味蕾的苦涩混为一团,有苦有甜,那滋味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可冷山雁却依旧咬着橄榄软肉,微微点头,轻‘嗯’了一声。
“这两天真是把你折腾的过分,苦了你了。”沈黛末叹息道。
冷山雁却在心里摇头,这怎么算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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