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尉迟容这里,他躲在祖辈父辈的福泽下,对朕的命令几次三番推三阻四。
朕可以看在其祖辈的功绩上,许他解甲归田之后一世富贵,但若是依仗着手里的兵力,试图谋反,朕也只好容他不得了。”
林立道:“陛下可有法子了?”
夏云泽沉吟片刻,微微摇头:“尉迟容手里有十五万大军,这还是三年前上报的人数。
朕想他现在边关不仅十五万军队,不然,王家也没有必要供他那般多钱粮。
但朕料想他也未必就敢反了。”
话说到这里,林立知道夏云泽对尉迟容的忍耐已经到了限度。
是啊,大夏北部边关已经安稳,对西域也在清理中,只有尉迟容守着的这一块。每年吃着大夏的军饷粮草,却不尽责任。
尉迟容若是识趣,交了手里的兵权,便是相安无事,若是……换做他,可愿意将祖辈父辈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一切拱手相让吗?
林立又困了起来,他慢慢躺下来,透过头顶树叶的缝隙看着蓝天。
不多时太医进来,给林立换药,林立侧头瞧了瞧,觉得伤口看起来吓人,其实没事了。
没有了腐肉,肉新鲜红嫩,还有些痒,便是在长肉了。
御医添了干净的纱布在内,说是这般顶着,才会长得快。
包扎的时候,林立终究还是乏了,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夏云泽对尉迟容的忍耐确实已经到极限了。
如果林立没有被刺杀,夏云泽还能忍他一段时间。
没有查到弓箭手的下落,从弓箭上也看不出身份来,但行事的风格,嫁祸于人的手段,射箭时候的果决,却熟悉的很。
不管是不是尉迟容下的手,不管与王文琦有没有关系,夏云泽都将后果落在了他二人的头上。
对王文琦,夏云泽压根就没瞧在眼里,不过是个商人,如蝼蚁一般。
但如何对尉迟容兵不血刃,夏云泽还没有想到好办法。
和林立一样,他舍不得大夏的兵。
林立眯了一会醒过来,脑海里就想起了一个类似的事情来。
只是过程有些阴损了,也得有个有胆量有谋略的人来做。
成功了兵不血刃,若是不成功,就只能成仁了。
林立想了想自己身边的人,唯有李云秋有此胆量,但身份配不上。
身份配得上的,就得是从京城里调了,还必须是夏云泽的心腹之人,师出有名。
晚上,林立就详细询问了尉迟容手下的兵将名单,与尉迟容的关系。
夏云泽将李云秋也叫了进来,说于林立听。
林立仔细听着,又在纸上以树状图做了记录,将上上下下的各人职位和与尉迟容的关系罗列得清清楚楚。
说来尉迟家族到尉迟容这一辈,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丁了。
尉迟容上边还有个姐姐,被先皇赐婚,嫁给了户部一个三品侍郎——难怪往尉迟容那边去的粮草军饷从来没有耽搁过。
尉迟容的夫人是他部下的妹妹,又先后纳了六七个妾室,为尉迟家开枝散叶。
据李云秋打探到的,尉迟容的儿子应该不下十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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