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但是那个秃子不来,你俩走不了。”
已经缓过来劲的狗蛋儿捏着拳头一松一紧,后槽牙咬的崩崩地,显然心里不服气,二毛赶紧拿那条抬不起来的膀子挡住他,他只觉得半边身子越来越沉,膀子上疼得他直冒冷汗,想起来至今还躺在床上养伤的大毛,还是老老实实掏出手机打了老大的电话。
大概靠墙在胡同里等了十来分钟,大波带着两个少年从拐角处大步走出来,看到李锐的瞬间下意识摸了摸腰上别的匕首。
李锐看出来的三个人应该是都带着家伙,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只铜制指虎。
“二毛!”
“狗蛋儿!”
大波抬手拦住两个捏着刀片的小弟,也把二毛和狗蛋挡在后面,阴沉地盯着李锐说:“兄弟,上回的事儿了了,不能这么缠着不放吧?”他人虽然精瘦矮小,但口音中厚干脆,透着股子悍勇。
李锐一愣:“不是张明和李庆丰叫你来找我?”
大波咽了口唾沫,这个高中生看着平平常常,但自己兄弟还在床上躺着养伤呢,如果不是老中医开方汤药伺候着,人就废了,后面专门找人问过,这是内伤,遇到高人了,这种伤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学生打的,说出去也没人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算自己这边五个人,他也不得不谨慎。
“不是他们,我带几个小弟兄在这一片混口饭吃,来了也有一阵儿了,咱木有旁的仇,这是因为什么?”大波拉过来二毛,提了提他那条垂着的胳膊。
“你叫什么波?”李锐把戴好的指虎又揣进兜里,反问道。
“杨波,我林北的,认识的都叫我大波。”
李锐指指大波身后的狗蛋儿,说:“你这弟兄估计是想偷我钱来着,没偷着,看他面相有点不服。”
大波听得脸色拉下来。
“还有你这位弟兄,拿个刀子是想捅我来着?”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之前明明跟你们说过,遇见这个人绕远点!
大波骂了一句,挨个踹了二毛和狗蛋一脚,狗蛋梗着脑袋不看大波,二毛则窘迫地解释说:“老大,我这,我一开始离得远,没看清……”
搞成现在这个局面也不好再追究什么,李锐挠挠头,问道:“那就这样?”
“兄弟,别忙走,你看这……”大波拎着二毛的胳膊,把他疼得龇牙咧嘴。
李锐一挑眉:“还想讹我呀?”
”不是,你抬抬手,不能叫他这条胳膊废了呀……”杨波也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江湖事江湖了,做贼的被人打断手也是应该,但他当老大的,眼看着小弟胳膊要废了,也得拉下脸来求情。
“脱臼了,没断,上次那个纹身的哥们儿找谁看的伤,这回他就找谁看,走了。”
李锐把羽绒服的口子上冒出来的羽绒往里面塞了塞,双手插兜,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波黢黑的脸上也看不出脸红来,只是大家都觉得挂不住面子,这活干的不漂亮,给人抓住了,也就罢了,还得求人,人家真要追究起来,二毛和狗蛋儿都得进局子,不是罚款就是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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