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带周予铭回到家中。
见儿子带了个蓬头垢面、像乞丐的男同学回家,方家两老感到困惑,仔细看后发现是之前方毅生病、来访过的男孩,热心关切他几句。
方毅说,学弟和家人起争执,需要分开几天,彼此冷静,因此会来家中住几天。方家人个个好客热情,尤其是见方毅第一次肯带同学进自己房间,都认为学弟肯定也是爱乾净的人,毫不犹豫答应。方母还主动提出为他准备晚餐,方毅以学弟不想麻烦人拒绝。
周予铭随方毅上至三楼,方毅找出新浴巾和国中的睡衣,让周予铭先洗身子。
听着浴室的流水声,方毅坐在书桌前发呆,周予铭忽然出声:「学长,洗头发是哪一罐?是上面有熊的,还是有花,还是有叶子的?」
方毅不曾详细看过洗发乳的包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记得洗发乳的包装顏色。「蓝色的。」
「好。」
水声停止,紧接着是周予铭抓头的声音。
水声再次响起,周予铭似乎花许多水冲去洗发精。
大概二十多分鐘后,周予铭穿着方毅的睡衣走出浴室。原本被污垢堆满的皮肤重新雪白,使他身上的伤痕更加清晰。睡衣松垮不合身,因为方毅睡觉时不爱穿过度包身的衣物。原本杂乱不堪的头发变得柔顺,长度已近脖子一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陌生怪异,似乎是头发过度柔顺的关係。
怎么在看守所住一个多月,像长了一头新的头发,发质整个变了?
周予铭挠挠头。
「学长,你们的洗发精好特别,都洗不出泡泡。」
方毅猛地想起,他姐的护发乳,似乎也是蓝色的。
「周予铭,你再去洗一次头吧。」
「学长好严格,我已经很乾净了。」
「不是,你用到我姐的护发乳了,对不起,我忘记那罐也是蓝色的。」
「啊!惨了,我还用了半罐,因为以为是我头发太油,才洗不出泡泡。」
「呃,没关係,再洗一次就好。」
「好,我洗完要赶快睡觉,好累。」说着打一个哈欠,进入浴室。
方毅有预感他可能会被他姐踢断肋骨,但这事怪不得周予铭,他拿出存钱筒,心想得亲自掏钱给老姐买一罐新的消灾。
十分鐘后,方毅想周予铭差不多该洗完头出浴室,浴室却迟迟没有传来动静,他走到门前呼唤:「周予铭,你怎么洗这么久?」
没有声音。
方毅又喊两声,周予铭依旧没有回应。
方毅有股不祥的预感,周予铭两小时前,才在学校服毒自杀,浴室这么危险的地方,他怎么没想到周予铭可能再浴室自我了断?而就算周予铭无意再自杀,叫这么多声没有回应,也可能是晕厥。
顾不了入内会看见全身赤裸的周予铭,方毅打开门,果真看见昏迷在墙上的少年,莲蓬头还露着水,顺着他肩胛骨流下,像小型的瀑布,一路流到他的腰肢。
方毅没有心思脸红,衝入浴室,摇晃他喊:「周予铭,周予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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