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又晃了晃,时恬打个趔趄后慌慌张张抓住石棉瓦,吓的眼泪又在眶里打转。
他眼睛挺大的,又黑又亮,含着一眶眼泪,湿漉漉特别像受了惊的小鹿。
虽然打了抑制剂,但闻之鸷感觉血脉有点儿焦渴,重新张开了两臂:“跳下来,我接着你,不疼。”
“我不敢嘛!”时恬喊的特别凶。
“……”闻之鸷喉咙紧了紧,稍加思索,随后哄小朋友似的拍了下手,安慰他,“没事儿,跳下来就到我怀里了,我能好好接住你。”
时恬吓崩溃了,不信:“万一你接不住……”
“我接得住。”
“你接不住,你接不住……”墙体又开始摇晃,时恬抓石棉瓦时腿部折叠,伤口撕裂又分泌出大颗血珠。
闻之鸷看见,说话,心口都有点儿疼。叹气,在墙底下走了蜷,装出找到了最佳地点,重新打开双臂。
“我接得住,宝贝儿。”
空气安静了一瞬间。
巷子里吹了穿堂风,某窗外的塑料顶棚被吹的嘎吱作响,一时遮掩了所有声音。
时恬心口紧缩,脑子有些空白,问:“你真的接得住吗?”
“嗯,我特别厉害。”
时恬点头,对这一点认可。
闻之鸷勾勾手指:“你跳,乖乖的。”
“那行吧。”
时恬点点下巴,抓着砖头往前挪,鼓起勇气往前一扑,凉风从耳侧刮过去。
陋巷天光黯淡,不远处蹲着一盆夹竹桃。少年从墙上跳下来,身影被镀了层薄薄的光影,略为窒息的失重感很快落了地。
撞进结实温热的怀抱,时恬紧紧搂着他脖子,感觉到闻之鸷给手臂横到自己屁股下面搭着,往上托了托,抱得特别稳。
“这不接住了?没事了,乖。”
声音低沉,意在安抚。
时恬耳朵还是红,闻到他身上的男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莫名想咬他一口。
刚磨了磨牙,颈部突然一阵刺痛,被针尖刺透纤薄的皮肤。
“……”操!
时恬用力蹬了蹬腿,被注射的无力感裹挟着重新软回他臂弯里,下颌搭着他肩膀,又开始吸鼻子。
MMP。
分化成O都一两年了,还是受不了注射抑制剂的剧痛。
意识逐渐模糊,等抑制剂注射那阵儿生理性眩晕过去,时恬才睁开眼。
余光里是闻之鸷耳侧的刺青,漆黑诡异,枝条缠绕,五官挺鼻薄唇骨感分明,长得特别能打,这么看着就有种奇特的韵味。
时恬趴着鉴赏了会儿,意识到哪儿不对,红着耳朵推他手臂:“哎,干什么啊,你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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