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罢。
玉伶猫着身子下了车,钻入他的伞底。
她一直没有抬头,在数地面上那些的小水洼。
直到她见到了一双熟悉的皮鞋。
他只身一人走了过来,那双鞋是她今早看他换上的。
玉伶的视线顺着往上移,一眼便对上了谢沛的目光,见到了他鬓边顺着他的刚毅轮廓往下滑落的雨水,像是她绝对不可能看见的眼泪。
他似乎也没有那么生气,欲言又止的表情更像是在忧心,但这种只看着她的灼灼目光似是有着连雨都隔不断也浇不灭的盛烈,像他也不像他。
也许谢沛真的信了她昨晚在床上堆给他的那些情话罢?
她以为他不会信的。
毕竟他经常说她在耍一些无用又做作的把戏,他早就看穿了,骗不过他去的。
囡囡,跟我回去。
谢沛终究还是先开了口,大雨中的他对她仿佛没有那么强势了,是平时哄着她的口吻。
大抵他并没有自信到玉伶一定会像之前那个在渠县的雨天一样,离了陈一乘的她会哭着撞进他的怀里,只给他看她的万般委屈。
陈一乘侧前一步,在玉伶还未回答的时候便挡住了她的半个身体。
玉伶张口闭口,本是她提出来的要求却又现来犹豫徘徊,最后狠了心,回道:
不了。
陈军长于我有恩情,又为我赎了身,玉伶当是跟着他,服侍他一辈子的。
玉伶只敢低着头说闷话,这时却听见陈一乘拔枪上膛的声音,吓了一跳才发现是谢沛朝他们走了两步。
他妈的陈一乘你铐着她逼她说这种屁话算什么本事?!
不知为何,玉伶听得谢沛的这一声吼,抬眼看他的时候竟有了满眼泪水。
余光却也见得陈一乘冷到不能再冷的面色。
可陈一乘突然扯住玉伶的手臂,拉着她,将她往前推了一步。
她不相信他是吃下了谢沛的激将法。
玉伶疑惑地看向陈一乘,没法动手擦去的泪水像是在添乱一般于此时滑出眼眶。
他并没看她,而是俯身解她的手铐,用她和谢沛都能听清的音量说道:
你自己选。
同时把他手中已经上好膛的枪塞到了她手中。
明明自己的手腕都抬僵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抖得厉害,根本拿不稳。
玉伶再度看向陈一乘。
他漠视了她原本想给别的男人看的眼泪,转而回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冰冷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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