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雍则卧在床边的斑竹躺椅上,正悠哉地翻看着一本书。
我以为伶伶今天不会过来了呢。
那躺椅正对着舱室里透光的小窗户,江雍身着袍装的绀色和他此时的眼睛是同一个颜色。
他的腰际系有一条衔玉暗色绦带,右耳处原本会戴的那只翡翠耳环却没有了。
玉伶的手还握在门把处,没有走进,只回:雍爷愿意给玉伶面子,玉伶怎会不来。
此时的玉伶听见船尾扬水的声响,知道船准备驶离码头了。
可这有好几层的客船却异常安静,安静到好似只有他们两人。
江雍的脸上时常有着温和得体的笑意,现在也不例外。
他把手中的书合拢,放在床头的小柜旁,起身时对她招了招手,说道:厨房还在备菜,晚会儿用饭,伶伶要先喝点什么吗?
玉伶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那筝与琵琶间的小圆桌,那里有一瓶藏于冰桶里的东国洋酒,瓶身玫粉,是派乐门不会出现的讨好女人的酒种。
摇了摇头,她仍没有朝江雍走去,只是轻轻带上了门。
江雍并没有勉强玉伶,转而说道:伶伶想好要些什么了吗?
雍爷,玉伶能不能现在就把那份名单默给您?玉伶咬牙靠着门扉,背在身后的手拧在了一起,踌躇半晌,又继续道,玉伶想想离开锦锡。
那正好,北宁的薛林女校现下秋季开学,在招学生,文理外语都教都学,伶伶去吗?
说起来,那是夜蝶曾念过书的地方,教过她的老师都记得她,但凡伶伶说你姓甄,识得甄诗纨,讲师们都会顾你几番。
江雍顺口而出的一段话像是他早就做好的考量。
他似是没有她想的那般在乎那张纸。
江雍回应了玉伶复杂的目光。
但凭雍爷安排。
能不能尽快?
江雍走到那圆桌旁,取出冰桶里的酒,打开瓶盖,往那青釉瓷的小酒瓶里倒入些许,再往那同花色的小酒杯里倒了一口酒。
举杯想要递给她:是因为陈一乘?
见玉伶凛神沉默不答不接,又转了话题:甜味的梅子酒,小姑娘都会喜欢的。
玉伶这才上前接过,浅抿一口,心绪混杂的她好似完全没有品出什么味道,然后把酒杯放回了原处。
好在这酒会回甘,甜甜的味道散在口中,的确是好喝的。
可是仅剩的甜味消失之后又觉得喉咙有些辣,有些涩。
这时的江雍已经坐在那台筝琴前,随手拨弄的几下所发出的乐声是她上次给孙褚晟唱的那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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