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迅速把杯子扶正。
然后想都不想,就打算往外跑。
哪知陈一乘也跟着她一同起身,几步迈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要走?
好在玉伶即及时驻了脚,不然这会儿会直直撞到他身上去。
陈一乘的话似是在说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连忙下意识地扯谎:没,没呢。
就想出去找跑堂要条干毛巾
玉伶的话没能说完。
她的手被陈一乘拉攥住了,这时的她才注意到这个包厢里有自己的盥洗室,根本没必要出去。
厅里桌上,那茶杯倾倒后的茶水还在沿着桌面滴落,但玉伶已经完全没法去分心去注意她自己作出的一片狼藉。
她在看自己的手。
被陈一乘紧紧握住之后挣不开的那只手。
他的手心宽厚且暖热,甚至连他的温度都要连带着她的脸也一起被蒸热。
仿佛热到快要被他烧焦烧透。
白天的盥洗室亮着壁灯,有些暗。
且门在被陈一乘关上后更显得昏沉黯淡。
但是布置雅致,镜子以花雕木框嵌边,洗手台侧有好几条备用叠好的干毛巾,台面上的小香龛里点了不同味道的线香,就连洗手用的香皂都是某个西国香水牌子的洋货。
要给客人的体面是够了。
但她的底子里子已没了。
玉伶用余光瞥到了那镜子里正在脸红的自己。
简直像是把一整盒的深色胭脂全都一股脑地抹在了脸上,不分颧骨与颊面。
现在倒是不用担心化没化妆了。
反正她都出丑出到家,化妆看起来是要脸的,眼下还不如不要呢。
陈一乘在此时松开了玉伶的手。
她慌慌张张地把手背到了背后,交着叠着,拧着扭着。
见陈一乘取了一条毛巾,应是打了要帮她揩拭的主意。
好在他没像方才那样直接挑明她的踯躅与别扭。
但也算是一收一放,实际是时时刻刻都在紧逼着,把她拿捏到无处可逃。
那茶水洒在了腰腹处,玉伶不愿意陈一乘再触碰她,更是自觉承受不起他的照顾与自然而然的亲密,着急唤道:军,军座
我自己来罢,真真给您添了好多麻烦,玉伶,玉伶
烫到了吗?
他这一句短到像是客套的关怀问询把玉伶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咙处。
只摇了摇头。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去注意这种事情,现下水浸的布料只在她腰际留了冷凉的触感。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