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军校里是饭点间休,我是翻墙偷跑出来的。
玉伶不由地将声音压低,把他的帽子取下放在桌上,还是呛他:你跑出来干我什么事,你又脱衣服作甚?!好好穿上,什么德行!
可陈一瑾也没听话地把他解到一半的纽扣重新扣回去,就坦坦荡荡地半裸着胸膛。
却怏怏回道:那伶伶可别赶我出去。
玉伶毫不客气:现在不是已经遂了你的意吗?你若是衣冠不整地从我这里跑出去,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陈一瑾知道玉伶已经依了他。
便自作主张地坐在了和玉伶正对着的另一把椅子上,两人隔着一张餐桌。
他正盯看着桌面那被洗得干干净净灰瓷的烟灰缸,伸手抹了一下嘴角印上的唇脂,沾在指尖,意义不明地捻动。
然后突兀地问:可我现下衣冠不整,你男人要是撞见了怎么办?
啊?
玉伶更是摸不着头脑。
陈一瑾上了几天军校怕不是就得了什么失心疯,做的事莫名其妙,说的话也让她一头雾水。
想都没想就干脆地反问道:我这哪里来的男人?
陈一瑾立刻猛地抬头看她,眼底熠熠生辉:当真?
他才刚坐下来,却随即起身,像个长官在巡察似的把玉伶住的小公寓转了一圈。
除了夜蝶的房间上了锁他进不去,其余的都去瞄了一眼。
玉伶愣愣地看着陈一瑾。
他原本的军装规整到似是连褶皱都没有,可他的上身现在半开襟,吊儿郎当,像个穿军装都不会装模作样的流氓土匪。
然后他又坐回了玉伶对面,再次扫了一眼她身上的旗袍与面上的妆容,冷眼冷声,道:你骗我。
总是总是总是骗我!
玉伶都快被陈一瑾的言行给气笑了。
他把自己当成她的什么了在这里指指点点的。
真真是改不了的霸道少爷脾气。
于是她驳道:我骗你作甚?这是我家,谁住这我能不知道吗?
你不抽烟,那这烟灰缸是谁的?他指一处便说一处,床上摆了那么多条我没见过的新裙子,你选来选去,还化了妆,今儿晚上扮得这般漂亮可是要去见哪个男人?
还是他要来接你?
言之凿凿,意之切切。
简直像是在抓那莫须有的奸。
玉伶并不予以理会,也故作冷漠:和你无关。
你来我这要是只想说三道四评头论足的,就省点心力赶紧回军校去罢。
陈一瑾一看玉伶油盐不进,甚至还对他板脸,心里酸得不行还是把态度软了下来,蔫蔫巴巴地回:来找你当然不是为了这点事。
玉伶没有放松态度,语气像是在逼问与训教:那你是要作甚?
就
陈一瑾似乎越来越没有底气了,声音愈发低小。
就想你了呗。
可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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