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肩膀轻轻抽动几下,嘴上一点声儿也没出。
刘秀云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正是开心时。
她想着上前去牵卫昭的手,将他领去自己屋。
卫昭没等她碰着,从炕上跳下去。
卫昭抬起头,眼睛被泪珠浸得红了一圈,他的小鼻子也抽动几下,刚张嘴出声,就被泪意噎住。
他抽哒着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他往前几步,躲开刘秀云,一双眼睛只盯着清辞看:“阿兄,你为什么不愿跟我睡?”
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他又抹了把眼泪,语气低低的:“我想跟阿兄在一个屋,可是阿兄不想跟我在一个屋。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吗?”
卫昭实在没想明白,明明昨晚上好好的。阿兄也会揽着他睡觉,他甚至还滚去了清辞的怀中,这是他能记起的最开心的时刻,怎么眨眼间,就变了呢?
卫昭红着眼,看一眼清辞,又委屈地垂下眼。
虽没再出声,但是哭声却断断停停,挠得人心里发酸。
清辞有些慌神,她头一次受到这种指责,还是从一个小孩委屈的口吻里听到的,好似她做了天大的坏事。
她有些手足无措,朝着卫昭走近几步,也不管刘秀云过后会不会训她,只快声出口:“我没不想跟你在一个屋,你既然不愿意,那还是我们俩一起。”
卫昭不信,问她:“真的吗?”
清辞立马保证:“当然是真的!”
卫昭这才擦擦眼泪,又不放心似的对刘秀云道:“阿婆我不跟你睡,我是男人,我要跟阿兄一起。”
刘秀云顿时结舌。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且卫昭那句话说的明明白白,她有心反驳却不能出口。
只得作罢。
自从卫昭住在了清辞家后,情绪眼见着好起来,清辞又与他一同去后山瞧过几眼,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
蒋氏又病重多年,卫昭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且现下身边有兄长般存在的清辞,亲人去世对他的冲击就小了些。
这日,正好入秋。
前年种的粮食也到了收割时,卫昭坐在院子里,神情有些不快。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去地里收粮食去了。若是手脚麻利,两天就能弄完,过上几日再种上。来年又是丰收。
虽然累些苦些,可有粮食得,心里就舒服。
前年他们家的粮食还是卫昭和蒋氏去地里种的,他们家雇不起牛车驴车,是卫昭一点点从地里扛到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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