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急切地吻郎英下巴,郎英轻轻把他推开,问:“怎么了?”
才宽摇头,第一下还比较轻微,第二下却异常坚定。他并不想现在就说,他想多几天单纯的日子。
郎英知道他不想说,摸上自己腰间落着的两只细瘦的手腕,把人拉进屋里,说:“都淋湿了……去洗澡。”说罢出门捡起才宽的伞,仔细收好。他一只手拎起雨伞,另一只手握住伞柄,并且抬头看了看屋檐外面淅淅沥沥的雨。
“好!cut!”执行导演于千子喊,“谢导换个浴袍再来,其他人就睡觉去吧!啊?”接下来的“灵肉合一”谢兰生要清场拍摄,单单留下执行导演于千子和祁勇两人。
谢兰生把头发弄湿,拢着浴袍,回到片场,清场已经非常干净了。祁勇告诉助理别睡死,还说“他俩肯定毫无障碍,应该挺快的,估计还要加拍场次”,让谢兰生莫名其妙的。
接下来的一场戏是才宽主动投怀送抱。郎英身材高高大大,才宽抬头亲吻嘴唇。郎英知道他有心事,也猜想与家庭有关,却没问,等他主动说。他们一个寻求安慰,一个给予安慰,这幕亲吻非常重要,也会是观众们第一次看到两个人的缠绵旖旎。
在开拍前,谢兰生又深深呼气。“出狱”以后连着几天都没有拍莘野的戏,莘野只是跟去片场感受感受氛围而已,交流不多。而“送香”后第一场戏竟然就是这个戏码,也不知道老天是否在冥冥中做了安排。
谢兰生又告诉自己“我是才宽”“我是才宽”。莘野专业,他也专业,他努力地不被干扰,让自己与才宽重合,也让莘野与郎英重合,冷静多了。
他首先要拍好《圆满》,他的命是电影给的。
“好!”于千子道,“一二三走!”
谢兰生与才宽重合,把着“郎英”的腰两侧,一点一点凑近对方,一点一点接触灵魂。他手下的肌肉坚硬,十分有弹性,谢兰生的眼眸半闭,要贴上时略一犹豫,再继续。
谢兰生的唇形好看,唇线鲜明,总带着笑,他唇峰清晰,唇谷也是,微微外翘。上唇上有一颗唇珠,下唇上有一道凹线,立体、饱满、水润而且柔软。谢兰生在用力笑时一边唇角还有梨涡,让人更想用力去品。
两人的唇十字交叠,呼吸也纠缠了。
“才宽”青涩地抿了抿,像只初生的小动物,只知道去拼命索取给他生命的东西。他早上刚喝了牛奶,还有一股香甜的味儿。
嗯,谢兰生想:好像、好像也还好。
并没特别不能接受。
莘野的唇非常温暖,非常干净。
“非常好!cut!”于千子喊,“谢导,大影帝,下一镜了!”
谢兰生心轻松了下,道:“嗯。”
下一镜是郎英回吻。他用力地拥抱对方,想给他安全,给他安心。
因为清场,于千子要亲自打板。他叫:“第40场4a镜,action!”
谢兰生与莘野重新摆出对望的姿势来。不过,在于千子打板的同时,谢兰生听对面莘野声音带磁地问了句:“谢导……可以吗……?”
谢兰生说:“……啊。”这当然要继续拍了,一问一答显得好暧昧。
结果,他的话音才刚落下,打板声音才刚消失,谢兰生就感觉自己两片唇被猛地攥取了!
莘野一手托他后脑,手指插入发间,一手搂住他腰紧紧箍在身上。这回的吻用力、猛烈,不同于他轻轻嘬嘬,莘野竟是重压重碾,嘴唇开合,一下一下,呼吸随着亲吻节奏也渐渐地变得粗重,谢兰生的嘴唇麻了,没感觉了,略微张开一点点儿。莘野犹豫了下,没探进去,并未借口拍激情戏去品尝对方的舌尖。
接着,两个人的位置互换,谢兰生被压到墙上。他的头被固定住了,亲吻雨点一般落下,像要被人生吞活剥、只属于那一人一般。奇怪的是,他明明早就懵圈了,身体却在回应对方,也随着他一块儿吻,还发出点“啧”的声音。他手把着对方的肩,努力跟随这陌生而又狂热的节奏。
他代入进才宽角色,想象自己与别的人被认为是一对儿……有些内疚,有些心疼,有些烦闷,更缠绵了。
莘野头皮都发麻了,整个人兴奋到发抖。怀中是他深爱四年的人,1414天。这个人生动,鲜明,带着一股成年人里很少有的天真懵懂、恣意妄为和无法无天,有种光彩从他清瘦的身体里换发出来,由内及外,让他有特别的气质,把自己迷到想想就疼,毫无办法。
大约过了十几秒钟,亲吻重新便得绵长,莘野一下一下轻啄,蜻蜓点水一般的,他小心地呵护对方,却又有着温存的渴望。
他们两个看着彼此,一会儿轻啄一下,一会儿又轻啄一下,每回啄完就对着笑,过了会儿,轻贴时间越来越长,贴着贴着,又湿热且粘稠起来。室中温度似在升高。
太刺激了。
一吻结束,“才宽”“郎英”深深对望。
谢兰生等于千子喊“cut”。
终于结束了,他后背上全都是汗。血液冲得脚趾发麻,简直是要站不住了,此时此刻谢兰生的心里想的全是休息。
然而非常奇怪的是,于千子他迟迟没cut。
于是谢兰生和莘野也就只能继续对望。
剧本里并不是这样的。
搞什么鬼……谢兰生想:在激烈的亲吻以后,竟然还要持续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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