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所催生的不设防非常危险。而且还是不知不觉滋生的信任,毫无疑问更为危险。
电梯上升的运行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他蓦地坐起,难掩期待地望向“鱼缸”入口。
待看清来人后又径直仰砸向床,再度用左前臂遮住眼睛,毫不掩饰对来人的排斥。
“你想见的人在地下室。”医生用含糊不清的俄语拆穿。
谢藤含糊地应到途中蓦地怔住,当即移开胳膊,直盯着医生手里捧着的大号勃良第酒杯。
斯拉夫医生很少喝红酒,不止是出于对高度酒精度的喜好,还因为对甜度的偏好。医生说红酒就像加了果醋的糟糕饮料一样让人发指。
谢藤盯着那杯由白、黄、浅红和乳白色层层交叠而成的类似鸡尾酒的古怪东西,问:“老头你手里是什么?”
“你情人做的甜品,”医生答,“也可能是饮料。”
谢藤脑袋发懵:“我哪来的情人?”
“就是跟你相互强奸了好几次的那个。”医生说。
谢藤:“……”
“这东西的中文名好像是叫杨什么露?”医生没记住中间的音,也可能发不出那些音。
“什么?”谢藤更懵了。
医生数次尝试发音均告失败,干脆道:“他说来自中国南方,不过现有材料不够,只能做个类似的半成品。里面有芒果、西瓜、红柚和香蕉,还有牛奶、炼乳和枫糖。新鲜又香甜的味道。很不错的东西。我喜欢。”
谢藤哑然数秒才从脑袋里找出某个词:“杨枝甘露?”
医生点头:“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他居然特意给你做甜品?”谢藤愕然。
“不只是我。”医生说。
“还有谁?”谢藤不满。
“虽然那个盎撒人的小弟们有帮他切水果,不过调味和装杯都是他独自搞定的。”医生慢悠悠道,“他说做给大家尝尝,人人有份那种……”
“为什么我没有?”谢藤听到途中就打断了对方。
“你睡死了。”医生很坦白。
谢藤:“……”
他无由来不快地瞪着医生,突如其来地伸手去抢,却被早有防备的医生完美避开。
“想吃就自己下去拿。”医生得意洋洋地冲谢藤摇晃手里的勺子。
“有留我的份?”谢藤很惊讶。
“当然,”医生很无情,“没有。”
谢藤:“……”
“这是一个多小时以前就做好的东西,”医生仿佛嫌气不死谢藤,添油加醋道,“我这已经是最后一杯了。还是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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