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杨荣等人便一道来见,杨荣先是禀奏了一些各部堂的事。
朱棣耐心听了听,只是边听,眉头微微皱起,勐地道:“杨卿,卿等怎么身上有股酸臭味?”
杨荣几个顿时讪讪,一脸无语之色。
胡广倒是尴尬地道:“陛下,行在这儿,沐浴一趟不易……臣等……臣等……”
朱棣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随即便叹道:“难为你们啦,等这钱粮之数,大致地出了结果,朕便摆驾回宫,诸卿再坚持一些日子。”
杨荣便道:“臣等蒙陛下厚恩,些许困难,不足挂齿。”
朱棣嗯了一声,似想到什么,却是心事重重地道:“皇孙今日去了何处?”
“听闻,下乡去查问水利了。”
朱棣道:“水利可是大事,朕听闻,他在太平府时,就曾担负过水利的重任?”
一旁的张安世立即如数家珍道:“曾在当涂县负责过。”
朱棣点点头,接着道:“年轻人就该多历练一二,朕当初,就是这么历练出来的,当然……从前只需知农耕,通兵马,便足以了。可现今,却大不相同,瞻基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张安世笑道:“是,臣也是这样认为。不过历练是一回事,重要的还是皇孙能够正心诚意。京城之中,不少勋臣之后,倒也想让他们去磨砺一番,可他们的心思,却在飞鹰逗狗上头,却也难成大器。”
朱棣闻言笑了起来,一脸与有荣焉地道:“是啊,还是要看其心志。”
正说着,外头有宦官欢喜地进来道:“陛下,皇孙回到了。”
“叫来。”朱棣大喜,整个人似一下子有了无穷的精神气。
不久之后,朱瞻基便带着几分疲惫回来,朝朱棣行了个礼:“孙臣见过皇爷爷。”
朱棣目光灼灼地看着朱瞻基,亲昵地道:“方才还说起你,怎么样,很是辛苦吧。”
“倒也不辛苦。”朱瞻基道:“孙儿出入都有车马,乏了随时有人为孙儿预备休憩之所,饿了便有人供奉酒食,与那百姓相比,已不知轻松多少,谈何什么辛苦呢。今日孙臣见农人们播种,都是清早摸黑出门,一家老小,在田间劳作,正午也不回家,却都是吃着清早带来的几个蒸饼,草草果腹,今日还有阴雨,遮风避雨之物,也不过是一个斗笠而已,身上的衣衫湿漉漉的,也来不及更换。”
朱棣听罢,倒是肃然。
杨荣等人暗暗点头,下意识地看一眼张安世。
心里滴咕,张安世这样的人,竟是教出了皇孙这般的圣孙,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当然,杨荣并非是对张安世的能力有什么成见,也不是揣测张安世的道德问题,只是这张安世的好吃懒做,却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却见朱瞻基又道:“还有许多,都是和孙臣这样的少年,却比孙臣黑瘦了许多,却也跟着父兄,在田间忙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赤足被泥泞中的杂物割伤了,也浑然不觉。”
说到这里,朱瞻基露出感触之色,接着道:“此种情景,孙臣所见实在多不胜数,这还是和州,百姓们已分取了田地,若是其他的州府,就更加无法想象了,可见民生多艰,若非亲眼所见,寻常人实在难以想象。”
朱棣则是不由感慨地道:“太祖高皇帝若知有此子孙,必要喜不自胜。”
朱瞻基又道:“除此之外,就是和州这边,大抵也已统计了今年的钱粮数目,当然,这只是和州本州的折算,夏税还未征收,只是粗略的估计罢了。”
朱棣眼眸一亮,很快从感慨中走出来,当即振奋道:“是吗,这样的快?”
……
今天有事要忙,于是调了闹钟凌晨三点起来码字,老虎觉得自己也是拼了,好吧,继续求个月票吧,嗯,亲爱的同学们,投个票,让劳碌的小老虎高兴一下吧!,!
陛下,这陈登,倒也硬气,此人心怀死志,死也不肯开口,这样的人……说起来,臣也对他佩服。”
朱棣呷了口茶,皱眉起来,道:“如此硬气,那就不是寻常的乱党了,必有更大的图谋。”
“是。”张安世道:“臣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关照过陈礼,教他再想办法。”
亦失哈蹑手蹑脚地站到角落里,听到这里,便忍不住道:“陛下,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亦失哈如今已显得谨慎了很多,毕竟这一次陈登一桉,直接一闷棍将他砸晕了,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呢!
朱棣瞪他一眼道:“有话便说。”
“陛下……”亦失哈道:“东厂自犯下大错之后,如今……为了亡羊补牢,倒也尽力地查探了一下,却发现……近几日……在这和州,突然许多士绅成群的聚集,且牵头之人……活动异常的频繁,都是打着诗会和谈古论今的名号,其中……对朝廷颇有微词。奴婢在想……这些……是否就是陈登的余党,此时借以以文论友的名义结社,别有所图?”
朱棣听到这些,立即警惕起来,皱眉道:“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也敢如此?”
张安世抬眸看着亦失哈道:“此人是谁?”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