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吗?”我低头问小d,这个词用来形容一个城市是不太恰当的,但是我也想不出另一个更好的词了。她低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不过那种表情看不出认同我的话的感觉。就这样一直牵着小d的手晃荡着,很快就到了晚上九点左右,一路上都没有留心看过街景,脑袋里都是想着那个新闻里面讲的移民的东西。
现在什么都还不确定,还是等我去西北的营地去问一问吧。我拿出自已应有的那份严谨,先把这个的思绪抛到脑后,这时已经走到了刚才进来的那个入口,这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一个行人,而海那边的楼是这里的只有几个守卫正在向外面的荒野了望着。看到我们两人向这边走来,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对我们的去留也没有什么关注。
我在街边等着一辆从城区向着外面驶出的车,可是过了很久也没有动静。门口的守卫这时走了过来:“这里的晚上是很安静的,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去到海边的码头那边看看,可能有去到各个地方的船,不过现在应该是打烊了。”
听完之后我说了声感谢,然后在城里面继续走着,街上的灯光将我们两个人孤独的影子拉得特别地长,这里应该是旧城区,住户已经变得十分地少了,于是我们往海的那个方向走去,终于找到了一家旅店,要了一间双人间后就把行李丢给了货童,准备好好冲掉身上的劳累。明天是要一早就离开呢,还是去这座城市的“灯塔”看一看呢?
在旅馆里洗漱完毕,看到小d像个布娃娃一样坐在双人床上无聊地滚着指挥棒,本来应该和她玩一玩的,但是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坐在床边打开笔记本,抬头想了想,今天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记录的新东西,那么继续梳理线索。一张照片从末页滑落到地上,我拿了起来,无言地插回末页去。
爸爸,我会找到你的。笔记上潦草地写着我找到的线索:联邦,实验,魔法,恶魔,战争……字符如同碎片化的密码一般被写在纸上的各个位置,其它什么都没有写,为了不让人发现之后看懂是什么,让这一切只存在于我的脑海中。
那些从实验室里消失的东西去了哪里?联邦的恶魔,实验室里的人,一定还有别的什么我没有发现的。我不会相信这件事情只和联邦有关,尽管所有的媒体都这么宣传,但是如果这样就不会出现所有有直接关联的事物都消失了的情况——除了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主管。而且这件事情的揭露与联邦与帝国的战争的时间过于巧合,让我不禁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
即使把今天从那个十恶不赦的总督得到的信息分析了一通,也得不到关于这个事情的进展。即使在这边走了这么多天也一筹莫展啊,我叹了口气,把利奥波德的话中有关魔法的部分记在了笔记本上。
对了,这里应该有网络才是。我马上把我的手机接入了充电口,开始看看世界上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过那种“有趣”似乎并没有多少意义,至少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爱不释手。我看了一会之后就感到无趣,开始利用搜索引擎搜集一些资料,可就连这些资料,我都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感觉大难临头了。
那些和我作对的人在议会里面拿到了足够多的支持票,就连几个一直站在我这边的人都背叛了我的决定,我只能争取在下个月的会议上再去想办法牵制住他们。从反对我的人行动来看,我在维斯特拉玛培养势力的计划很有可能被泄露了,他们现在将拨款增加了许多,也对这边的总务处进行施压,我的影响力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少。
不过我这时候只能把大部分的希望都寄托在泰莎的身上,她还是那边的区长,也是由议会的大多数选举推上去的,背后就有不少我的出力,那些反对的人中也有希望她上任来加深与帝国的矛盾,好继续发他们的战争财。
但是现在战争已经打到了这个地步,除了那些没有赚够的人还在想着怎么样把更多的势力拉扯进来之外,包括我,已经做好和谈的准备了。可就连这种情况下出资出兵最多的我都无法左右这场谈判,他们一直都盯着我,感觉得到我想这样草草结束战争是有所预谋的,就这样在议案中又将我递交上去作为代表的谈判条件给更改了。
我无法判断是不是西江的那些亲帝势力在想办法减少与帝国的交恶。他们想脱离我们的联邦加入帝国,从宪法上来说是允许的,不过因为各种原因,这件在几十年前就开始的工作直到现在也没有半点进展。现在只能等,那个作为我们的替补谈判家的发挥,可是它从根源上来说也是帝国的人。
我也许更应该怀疑那个告示者协会,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明和暗斗的样子,他们让泰莎进行的那个计划被暴露之后就应该让他们也滚蛋——他们是最有可能知道我的“恶魔计划”真正目的的人。但是这样之后我们就找不到下一个能够为我们提供情报的机构了。没有情报来源的后果,所有人都明白,所以只能在群体会议中把我的这个议案给压了下去,作为提出者的我也表示接受。
真的是满盘皆输,我猛地喝了一口冰可乐,嘴中和大脑中享受着那种刺激的感觉。
实验进行地如何了?我给野田发过去一条消息,很快得到了他的回复:能够发生不稳定的变异,但是产生效果的概率仍然在想办法提高。又是这样一种模棱两可的回复,看不到一点的进展,我失望地关掉手机,这里不建议打开手机和拍照。
脖子后面一直往脑袋传输讯号,一直都有信息发到我的传感器里面,我都会先在视觉系统中过目一遍,只看一些特别重要的,关系到北部的战争和旧欢乐城军事区,还有联邦里面的新闻和情报。直到忍无可忍了,我才把信息接收源转到了我的助手机器人的频道里面去。
什么战争,什么移民,什么暴动,欠债保护,人事调动,这些他人之事通通和我没有关系,我试着把注意力转到舞台上的表演中去,但是却因为前面的分神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着就是几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助手认为有必要让我亲自来处理的事情,是电视台的人。我有意地不去管它,即使坐在我后面的观众提醒我有人打电话来。
“不用去管,骚扰电话。”我说道,他同情地点了点头后躺回椅背,他等下离开可能会被我的保镖严密地盘查一番。这些人想让我为那次播放事故负百分之九十的责任,简直就是在做梦,和我律师团讲去吧。也有可能是采访我关于近期准备着的两国休战谈判的问题和谈判专家空难的事情,我现在可不想谈这些东西。
观众开始鼓起掌来,我也跟着稍微拍了几下手捧场。看着舞台上这些人为着爱情而付出生命的旧时代故事,我虽然感到可笑,不过也为那个遭受悲惨命运的阿萨利加土着感到一阵共情。
我根本不需要保镖坐在我的背后来保护我,这样反而会让我更容易地暴露自己。只需要用用魔力,动动手脚就能把我变成另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这可是我拥抱恶魔之后留下来最珍贵的东西了。座位的背后广告位还贴着我的政治形象,至少在东川,我还是有很大的分量的。
我看到了战争的机遇,从一名应该当炮灰的士兵升级成了掌管几个雇佣兵团的队长;接着我看到了发展的机遇,顺应变化用外派雇佣兵的钱请来了科学家和挑战者,让联邦尖塔屹立于巴尔提克海上的科尔岛;最后我看到了魔法的机遇,人们早就知道星球上有魔法这样的物质,可是他们并不会掌握它,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因为魔法带来厄运,只有极东之地的那些人找到了与魔法共存的方法。
我看到了,这个由那个神建立起来的魔法体系已经开始像被抽出积木一般出现了空洞,劣化,是劣化。尽管他们一直在标榜着自己的团结与伟大,因为只有他们能够运用好魔法,一直在敌视着我们,斥责着我们的暴虐,享受着这一切带来的团结。只需要等,他们不会发现自己的问题的,就算是看到了,也会想办法把它埋起来,直到腐朽的根系长满大地,然后以尽量小的牺牲去让这个轮回继续。
不只是他们,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我似乎看到了下一个机遇,而且也在为了这个而准备着。我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已经完全地研究过了,每个人的内心,深到不能再深的地方,那个无法被自己感知到,无法被光照到,无法被观察到的地方住着一些东西——恶魔。
人们想尽一切的办法,让它永远地待在那个地方直到自己死去。可是我注意到了,当人们知道自己身体里有那样的地方之后,在需要的时候,似乎渴望从那里的恶魔身上祈祷获得一些什么。而恶魔也会更加渴望着从身体中解脱出来,他们需要魔力和其他的东西来维持自己的形体。
“海德集团的保健品会使人的皮肤中的酶发生轻度变异使出现紫色,同时头部也会因为代谢紊乱原因出现角质层。”以前的这个报导几乎是要了我的事业的命,就是现在,那些反对我的人也会把这个作为论据拿出来批判我。
我大概会就此破产倒闭,可是我挺过来了,而且现在来看也十分地成功。因为我发现了魔法和恶魔的力量,这种所有人都无法避免被吸引的力量,将为我所用。你们也不例外。
这些和我作对的人,他们还是不知道他们是由什么构成的。
我在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所有人都会为这种力量而陶醉,而掌控他们的人,是我!
如果我太过于陶醉于自己的这种想法里,现在很有可能就被变回恶魔的形体,所以还是继续享受这个没有繁杂的事务的夜晚吧。
只可惜现在舞台剧已经进行到了终幕,女孩心爱着的人已经遭受了磔刑,正在墓碑下痛哭。我还是没有想起整个演的是什么,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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