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虽不知曾经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两江总督官职比谢潇澜高,于情于理都不该落他面子,免得日后又有不必要的麻烦。
他抬手轻轻碰了谢潇澜一下,惧内的谢某立刻应声:“多谢总督大人思虑周全,下官与家眷却之不恭。”
廉胜注意到这小动作,默不作声的看了何意一眼。
好歹给了台阶,廉胜也没拿捏着,忙招呼院内的下人将他们的行李都给放好,他本想着数年未见与谢潇澜共饮几杯,可瞧着对方的模样显然不愿与他多交谈,便没提此事。
下人们手脚麻利,没片刻的功夫就将他们的行李收拾妥当了,何意心中有疑云,若说谢潇澜从前和廉胜有龃龉对他没好脸就罢了,可谢母那般好脾气都这样,显然有问题。
他本不欲多问,可谢潇澜的情绪实在太糟糕了,他此次是来办正事,若是因为陈年旧事乱了心神,那才真糟糕。
何意笑着凑到他眼前:“谁让我们谢大人不痛快了?可能说与我听听?”
“夫郎。”谢潇澜隐忍着情绪,眼睛都憋的有些红,他抬手抱住何意,脸埋在他肩膀处,“两江总督从前不是两江总督。”
这简直是句废话。
何意没打断他,任由他说着六年前的事。
谢潇澜那时十三岁,他无法对王家伸出援手,便只能先顾着自家,父亲被下狱,他找遍了父亲从前的至交好友。
可没想到那些人在得知谢家事后一个也没出面帮着求情,那时廉胜的妹妹在后宫颇受宠,谢潇澜便求到他门前了。
“廉胜冷言冷语将我赶了出去。”
一句话里藏着的是说不尽的委屈,纵使他为人所赞叹,将其夸的宛若文曲星下凡,可他那时终究只有十三岁,比如今只晓得乐呵的谢潇潇也只大两岁。
他能不乱心神找人求助已是不易,又怎会有其他的方法。
但他却屡次碰壁,次次被驱赶。
想到那时的谢潇澜,何意忍不住跟着红了眼,不怪他对廉胜冷脸相待,尽管只是情分与本分之事,可他视对方如救命稻草,却被其视若草芥,是该难过的。
何意轻轻拍打着他后背,嗓音轻柔:“委屈我们之淮了。”
好一番温存,谢潇澜才收敛情绪准备和廉胜聊聊水患之事。
此时节多雨,内里不显,但沿海处却水势上涨淹没村庄,天灾往往伴随着人祸,且此行也是要查探先前银子走向,到底是大工程,若不与廉胜共同做事,怕是难。
何意将屋内稍稍整理一番,去其他厢房看谢母与谢潇潇了。
谢母心情也有些低落,显然和谢潇澜是同种烦恼,何意不欲再多问引起其忧思,便借口带潇潇出去转转。
谢母深吸一口笑:“也好,记得带上小厮,外出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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