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急忙忙朝出事的园子跑去。送子观音殿里的妇人,不少都担心是自家夫郎、兄弟出了事,也一齐朝园子跑去。转眼间,本来人头攒动的观音殿里便空了大半。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赵春花朝人群跑去的地方望。
王氏脑子里还响着三娘刚才说的那些话,她脸色难看极了,和锅底有得一拼,声音尖锐:“看什么看。横竖不是我们家死了人。上赶着凑什么热闹!”
赵春花捋了捋额头的碎发,轻“嗯”了声:“这倒是。二弟和我夫郎在一块,他俩身边有小厮跟着,总归是伤不到他们的。”
母女俩相携着,准备去找寺里的主持请一卦,测算一下赵秋月和贾斯墨这次春闱有几成胜算。她们正往外走呢,就看到贾府的婢女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
“要死啊?!”王氏正愁找不到人撒火,当下端起贾斯墨丈母娘的谱来,活像一个怒目金刚。
婢女本就慌乱,被王氏一吓,话都说不利索了。她顺了半天气才说完一个完整的句子:“少爷!少爷还有秋月公子被疯狗咬了。”
赵春花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倒在王氏的怀里。
因出了疯狗伤人的事情,今年的迎春神会被迫提前休场了。所有人在僧人的指引下一个个离开。
那些花了重金提前定下摊位的商贩,眼看着游玩的人一个个走掉,只觉得胸闷气短。走掉的那哪里是人,分明是金山银山啊!
“那些疯狗找到了吗?!”贾府的管家匆匆赶来,怒气冲冲地质问栖霞寺的师傅们。
僧人双手合十,歉疚地摇摇头:“暂未。”
“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几只疯狗找出来!”贾府管家丢下一句话又匆匆赶回镇上去了。
只留下几个官爷还在栖霞寺里核查情况。
“当时有人看到怎么回事吗?”官爷是信佛的人,先礼貌朝主持一拜才开始问话。
主持一挥袖,旁边等候的僧人立即开口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园子养了好些竹子,长得茂盛。好些读书的香客们爱去那里吟诗作对。为了方便这些香客,去年年底开始,我们还修建了亭子。我们也是刚刚才发现竹笋把一堵外墙顶坏了,还没来得及修缮。或许那些疯狗就是从坏了的外墙处跑进来的。”
几个官差看了看那堵墙,只得暂时把这事定为意外的案子,先回衙门复命去了。
一年一度的迎春神会草草收场,四镇二十六村的人都觉得不痛快。原本还有人说受伤的赵、贾二人遭逢祸事,怕是赶不上去参加春闱考试了,很是可怜。
但不知道是谁最先传出来,当时贾家少爷遣散了身边的小厮、婢女,不许人跟着,只和赵秋月转到了僻静处。两人鬼鬼祟祟,拉拉扯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又有人传言,贾斯墨奸污了同窗赵秋月的大姐,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不得不把人带回贾家。没成想,贾斯墨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赵秋月,只是因为大姐长得和赵秋月很是相似,所以用大姐做赵秋月的替身。
所以这才连疯狗都看不下去,那么多人都不咬,专门盯着他俩咬。
眼看着传得越来越离谱,竟乱七八糟地传出了一段旷世不伦之恋。
贾斯墨被贾府的人带走,专门请了大夫上门诊治。贾员外又让人连夜快马加鞭去县城请大夫。
贾斯墨的伤说来难以启齿,他偏偏被疯狗养伤了能传宗接代的地方,身上更是有多处咬伤,血肉模糊,已经疼晕过去。能不能传宗接代不好说,能把命保下来就不错了。
赵春花晕了那么一会早就醒了过来,手里绞着帕子,在房外踱步来踱步去。却只看到一盆一盆的血水从里头端出。怀孕的人本就闻不得血气,赵春花眉头紧皱,几次都想呕出来。
贾员外心烦意乱到了极点,越看赵春花越不耐烦,挥手就想让婢女把赵春花带下去。赵春花马上跪在地上流着眼泪说要在门外陪着贾斯墨。
贾员外定定地看着她的神色,讥讽地笑了声,还是随她去了。只是想到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贾员外还额外让人端了一张太师椅,垫上厚厚的垫子抬过来给赵春花坐着。
比起贾斯墨,赵秋月的伤势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右手手指被疯狗咬掉了三根。他那张和赵春花神似的脸上更是被咬掉一大块肉,露出筋骨,鲜红的血液流了他满脸、满手。血越出越多,浸透了他身下的棉花被。赵秋月紧闭着双眼,额头全是汗珠,整个人看着犹如浴血的罗刹。
“快请大夫!请大夫啊!”王氏扑在赵秋月身上朝着公公赵午哭喊。
赵午不知所措地站在门边,老脸煞白,嘴里重复着:“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回答王氏的话:“龙哥儿已经去叫了。”
家底殷实的贾家已经把镇上能请过去的大夫都请了过去。赵家能给赵秋月喊来的,只剩下隔壁村的神婆。
赵龙拉着神婆进了屋。神婆进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摆好台子,拿着木剑在赵秋月躺着的上空挥舞了半天后得出结论:“你家哥儿是中了煞!快取栖霞寺的香灰来,越多越好。镇住这邪煞,你家哥儿自然会好。”
“香灰,香灰没有啊!”王氏犹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嘴里念念叨叨。又进屋把两钱银子塞到了神婆手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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