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怔然了一会,躬身退下。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温度也降下来,冷风一吹,林立打了个寒颤。
他快步走出宫门,就看到大师兄的马车还等在外边。
见到他出来,大师兄掀开车帘,向他招招手。
林立登上马车,车内暖气一熏,又觉得心闷。
“怎么了?”欧阳若瑾本来笑着,瞧到林立的脸色,立刻露出担心的神色。
“没什么?”林立掩饰道,“和陛下说久了话,有些累。”
欧阳若瑾道:“我已经让人去你府上说了,你今天就住在我这里。”
说着抓过林立的手,手指搭在手腕上,停顿了下道:“有心火,晚上给你抓服药。”
林立苦笑了下:“在大师兄面前,什么也瞒不住。”
欧阳若瑾拍拍林立的手:“怎么突然就一个人回来了。”
林立道:“说来话长,陛下微服私访去了草原。”
林立简单地将夏云泽到草原的过程说了,犹豫了下,也将自己最后与夏云泽坦白的钢铁厂的事也说了。
“怪不得陛下要带你回来。”欧阳若瑾听了道,“前些时间有人提出草原的归属,朝廷为此争论了好几天。
户部、兵部提议将草原纳入大夏版图,礼部和吏部反对说,我大夏是泱泱大国,不能侵占周边国家。
据说私下里有人猜测你占据草原,有自立为王的意思。
但大家都知道你有神兵利器,又得陛下圣宠,因此没有人把这话拿到朝堂上说。”
欧阳若瑾说着,马车停下,到了少傅府,两人下马,进去之后先分别进屋更衣,林立出来的时候,外边已经摆上的餐食。
下人们都退下,餐桌旁只有欧阳若瑾和林立,欧阳若瑾给林立倒了一杯水酒,捡起马车上的话题。
“陛下只说是去边关,大家猜想陛下可能顺便要看看草原,果然是去你阴山了。
早朝忽然看到你,我还想着你怎么忽然回来了,白日听到你只身一人,还以为是护送陛下回来,陛下想要确定草原归属问题。
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陛下才与你说什么了?”
林立叹口气,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陛下给我看了一堆弹劾我的奏章,和我发了脾气,翻了旧账。”
林立心中有愧,不想细说。
欧阳若瑾看看林立,见他不想说,也就不问。
“陛下对你是爱之深,恨之切。你在草原做的那些事,换个人,脑袋早就掉了。”
欧阳若瑾道,“陛下很是维护你。”
林立道:“我知道。”
欧阳若瑾给林立夹了菜过去道:“陛下早朝将你捧得很高,朝臣们表面不说,私下里都在议论你功高盖主。
你在草原一年的功绩,陛下做镇北王的时候,几年也没做到。
早朝时候我也担心着,听到陛下要我筹备希望小学,才放了心。
陛下又和你发了脾气,我这是更放心了,不用上火,就是我说的,陛下对你爱之深,才恨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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