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鹤径的手指按上了宗炀的太阳穴,手背滑过宗炀的鼻梁、睫毛,带着暖暖的热气。
是梦中的那只手,一直在他的后颈的那只手,宗炀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
商应的父亲还躺在床上无法起身,人像垮掉了一般,昨日还精神抖擞,如今整张脸的皮肤都突然松得吓人。
他们决定早餐后离开,临走前,颜鹤径去房间告别老师,嘱咐他以后不能再这样喝酒,他连连答应,发誓以后绝不这样干。
老师欲言又止了一会儿,颜鹤径有些奇怪,在旁边的座位上等了等。
“你和宗炀关系还不错?”
颜鹤径觉得老师话中有话,便说他们的关系还可以。
“最近有谈恋爱吗?”
老师并不知道颜鹤径的取向,颜鹤径愈发迷惑,说:“一直没时间。”
“还是应该快点谈恋爱,你也不小了。”
颜鹤径很无奈地糊弄过去,却一直想到宗炀。
返程的路很通畅,纪嘉涵开车,商应在旁边睡得很熟。
纪嘉涵同颜鹤径抱怨,说商应他们父子俩一个样,每逢宴席总会喝得特别多,毫无节制,她不明白酒这种东西怎么有如此大的魅力。
“不喝酒的人是不会懂的,喝酒也算是一个发泄心情的简单方法。而且像商应这样喝酒,多数是为了喝一个氛围。”颜鹤径说,“不过像阿炀这种滴酒不沾的男生,现在的确很少。”
“阿炀,你试过喝酒吗?”
宗炀摇摇头:“我比较讨厌酒。”
颜鹤径还想问下去,纪嘉涵咳嗽了一声,有些生硬地唤了下一个话题。
纪嘉涵先送宗炀回家,颜鹤径表示他也在宗炀家下车,这样纪嘉涵不必再绕一大圈送他。
只是宗炀现在不住他以前租的地方,家中离颜鹤径家有一定距离,他问颜鹤径准备怎么回去,颜鹤径说他随便找个地方吃饭,之后散步回家。
宗炀看表,已经临近饭点,没有犹豫地提议:“不如来我家吃饭,我简单炒两个菜,”宗炀又说,“如果不嫌弃的话。”
颜鹤径没动,立在大树清凉的阴影下,宗炀沐浴在一片悸动的阳光中,用随意地表情望着他。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你做菜手艺怎么样?”
“还行,毒不死人。”
宗炀和颜鹤径一同进入小区大门,经过被脚印与灰尘铺满的墙壁,穿过狭窄的走廊。颜鹤径跟在宗炀的后面,看见他后脑勺睡得微翘的头发。不知为何,颜鹤径轻哼起了《a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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