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西北定县因毒粟米一案,引发了民愤,还望尽快平息,以免引发暴乱啊。”
坐在上位的恒昌帝,看不清神色,低沉的咳嗽声,还是没有压抑住的传了下来。
“韩相,负责彻查此事,到底如何了。”
韩璟林站在前列站了出来,“启禀陛下,此案的始末已经查明,乃平洲粮商蔡明远所为,他在仓库中囤积毒米,本意是为了嫁祸给同行,却不料窦大人嫉恶如仇、叶大人行事缜密,事发后便锁定了其在平洲的粮仓。目前,蔡明远已经画押认罪,关押在刑部大牢之中,待陛下发落。”
“陛下,微臣认为此事甚是蹊跷,那蔡明远,已是平洲最大的粮商,做出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怕不是有难言之隐。”
朝中一名御史,出面说道。
“陛下,此为其一,那蔡明远居心叵测、其罪当诛。”
韩承钰出列说道。
“平洲西北一带,因土地贫瘠,粮食产量稀薄,如遇到灾年,便只能从外面购入。为了稳定粮价,朝廷一直启用皇家粮商,保障稳定粮价,西北一代多年相安无事,均盛赞陛下仁义爱民。但…”
韩承钰恰到好处的停顿了一下。“微臣与窦大人叶大人发现,西北一带的粮价,便是由三大粮商共同制定,再由户部官员审核。”
“蔡明远所犯的罪行,可不仅仅是毒米一事。”
“哦?此话何解?”恒昌帝有些虚弱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西北三大粮商,蔡记、赵记、秦记,其中以蔡明远为首,暗地里勾结其他粮商,结成同谋,再利用毒米流入市场,栽赃对手,为的便是把控西北一带的粮价。”
韩承钰慷慨陈词,“陛下,这些便都是我们大周的蛀虫啊,不顾西北百姓的死活谋求私利,掏空国库啊。”
作为与恒昌帝相伴二十年的臣子,韩景林也深深的明白恒昌帝的痛处,作为一个喜爱享乐并且想法独特的帝王,每次要花钱都要忍一肚子气,最不能接受的便是臣子贪腐。
“陛下,每一斗的粟米,哪怕多一个铜板的价格,也是聚少成多、积沙成塔啊。”
窦则颖也站了出来,“陛下,西北一带,如今寸草不生,饿殍遍野,都等着朝廷的救济粮食,却不成想等来的却是有毒的粟米。”
窦则颖是出了名的铁嘴,被他盯上的人,据说过了很久都是如芒在背。
“怀昭,此事你也全程参与,你且说说,这蔡氏当真已经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了?”恒昌帝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叶怀昭心中叹气,韩景林和窦则颖在朝堂上所言,句句属实,但是至于那一仓粮食,究竟是如何有了毒,怕是只有下毒之人方才知晓。
“微臣采买的粮食,其中出现纰漏的,的确全部出自蔡家粮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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