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钺抬脚往外走去,看着林立在道路两旁的着统一的暗红色服装的皇城卫,问道:“他们一直就守在这吗?”
“回大人的话,从昨日开始,我们皇城卫就已经在此值守,只不过只是例行护卫,只来了四支小队共计九十六人。”
楚青钺正好从他身边走过,看了他一眼,此人身形魁梧,虽赶不上谢猛,但跟他自己也差不了多少,面貌端正、中气十足。
“在下皇城卫巡视亲察官赵崇义,见过大理寺少卿。”皇城卫隶属天子直辖,分守卫和巡视卫,巡视亲察官应该是其中没有品级的小官。
楚青钺点点头,“早上这里当值共有几人,都是何人,分别站在何处,不知赵大人可还记得。”
赵崇义挥手,唤来了三人。
“这条巷子一共有三人值守,他们三人是早上寅时换的班。分别站在巷子的头尾和中间。”
楚青钺沿着这条巷子,从僧人的起居室走到了偏殿,再右转过去,便到了大雄宝殿后面的施粥点,如果要下手,这条巷子人最少,是最好的地点。
他折返回去,问当时抬锅的僧人,”你二人从这经过的时候,可有异常的响动?”
“响动倒是没有,但墙边跑过去一只耗子,我和师兄停顿了一下。”
楚青钺了然,对着小刀指了指藏经阁的屋顶,那里有几只乌鸦盘旋。
藏经阁里有一种腐旧的味道,但楚青钺并不排斥,阳光、灰尘以及在时间洪流中衰败的味道,就像边关那被风化的石碑,但他还是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对书籍的爱好仅限于兵书,这些佛教典籍于他跟废纸没有差别,如今他们被珍而重之的放置在高大的书架上,有种肃穆庄严的味道。楚青钺站在门口,只看的到高高的书架一排又一排,楚青钺循着那丝气味往里走去,一位穿着粗布僧袍的僧人背靠着书架坐在地上,
“这是净空师叔,之前犯了错,主持罚他在此扫地反思。”跟在后面的小和尚解释道,“啊,师叔。”小和尚看他还在地上坐着,走到正面正准备唤他,却见净空僧衣大敞,胸前一个血洞,心脏生生被人剜了去,双眼也只剩下两个血窟窿,两行血泪从那淌下,经过面颊、浸入衣物。
小和尚吓的跌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楚青钺扶起他,“去唤主持来。”
小和尚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楚青钺拿起他有些僵硬的右手,果然三根手指已经被齐根切断。
二楼忽然传来脚步声,他轻轻了的走了上去,却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一束谢谢的从窗户洒了下来,细小的尘埃在光带中飞舞着,跳跃着,然后聚集在一个席地而坐的男子的身上,许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抬头看向了楚青钺的方向,眼睛里也满是惊讶。
“佛门重地,你居然不怕?”
“你私自回京,还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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