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慈道:“真讨厌。”
沉默片刻,她终于忍不住问:“纪……纪荣,你半个月没回来了,今天突然打电话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那天纪荣离开,原本说四天回来,可四天又四天,陆恩慈每天忙着补已经遗忘的高中知识点,几乎熬出黑眼圈,等她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近一月不见面。
有种的纪荣可以一月不发泄性欲,他似乎很忙,徐栖也是偶尔出现,帮陆恩慈打点学业上的事情。
夏天最热的日子里,人总是像蝉一般躁动,距离出伏还有一两周,陆恩慈频频在晚上醒来,开了空调也浑身是汗,空虚地找宽阔的胸口和温度,这才隐约意识到,纪荣在吊着她。
他不知她生前的年纪,可人在二十五岁后受激素影响,那种熟女心理上不自知也无法掩饰的渴望,纪荣或许早就看出来了。
所以他们床上合拍。
所以陆恩慈会挂小人挂件,并捏住它的脑袋思念正主。
他不为情欲所困的状态无限逼近完美,很会拿捏人,知道怎么吊着欲求不满的小女孩央求亲近,即便一个月前她还总是推开他。
“现在愿意了吗?”纪荣开口。
什么?
纪荣听懂她的沉默,好心解释:“我是说,现在愿意做了吗?”
陆恩慈一怔,低头视线里自己还穿着高中校服裙,他就说这样的话。
“……所以你不是不操女学生。”
“别说得这么难听,”陆恩慈听到他似乎起身,随后水流声响起。
“你在干嘛?”她问。
“唔…”纪荣模糊地哼了声,陆恩慈听到他讲话,慢条斯理的,语气还是与刚才一样,并无异常:
“我在自慰。已经结束了。”
陆恩慈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打电话,以及现在,他到底在用水冲什么了。
车开出停车场,她恼纪荣这种一本正经的轻浮,红着脸装听不到,一句话都不肯再说。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发情吗?”纪荣语气很淡,餍足与倦怠并存。
他道:“我大概从十六七岁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所能接触到的同龄人,早在十七岁就已经和不下十个女孩约会,培养两性相处的经验了。
“只有我不是。我发现我很难对别人勃起,这种事,我想不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另一回事。”
“然后呢?”
“我开始做梦,梦见你,看你是怎么写那些东西,画那些东西。
“梦醒后我会自慰,因为那是少数有勃起欲望的时间。我也试过和别人约会,但似乎无论和谁开始,都像是又背叛了你一次。”
他把总结说得像是情话,似乎是无心,又像有意:
“恩慈,你早该交给我一份述职报告了…好好交待一下那些时间里,你都在做什么。”
陆恩慈一怔。他好像很少这么叫她。
正琢磨着少一个字的称呼其魅力究竟从何而来,纪荣已经平淡地转移话题了。
“在生理期吗?”他问。
“不在,这个月提前了。”陆恩慈闷声道:“你要干什么?”
“我让徐栖接你去江悦湾,”
纪荣看着面前屏幕上那张纠结的小脸,十分之温和地开口,告知她道:“今晚我会回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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