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迟疑了几秒,没再拉扯。
梁韵往前坐了点,毛巾覆上伤口周围,手下动作很轻。
罗成嘴角纵容地笑了,手用重新垫在脑后,盯着女人的动作。
他忽然问:“还有热水?”
毛巾擦在胸膛上是热的,按理说,这个时间点热水早停止供用了。
“我烧的。”她回身虚指了下桌子上的水壶,说:“没烧开,感觉热了就关上了。”
罗成望向她巴掌大小的脸,笑说:“是么,我怎么没听见。”
梁韵将毛巾翻了个面,哼笑一声:“说了你刚睡着了吧,还不承认。”
罗成眼底恍了下神,接着她话说:“嗯。”
房间只挂着一盏灯,墙顶的灯光昏黄暗淡,照射在男人刚毅的轮廓上。
梁韵没遮挡住灯光,光线勾勒出他刚硬的肌肉,毛巾沿着绷带外侧向下,一点一点磨挲在精实的下腹地带。
动作缓了,呼吸轻了。
一股电流迅速从下腹向上窜入大脑,罗成喉结滚了滚。
“差不多了,睡觉吧。”他说。
隔着一层毛巾的位置逐渐变得生硬起来。
梁韵轻声一笑,把手抬起,“嗯。”
罗成忽略她别有意思地笑,不恼,不怒。
梁韵嘴角弯了弯,随后站起身,转去卫生间把毛巾洗了。
等再出来时,罗成还是那副姿态,只是眼神不似先前那么犀利了。
梁韵正色:“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跟我发消息。”
静默了片刻。
罗成偏过头,说:“别走了,睡那张床。”
梁韵眼神带着茫然,还没说话。
罗成又开口:“你那屋不是暖气坏了?先在这睡一夜,现在也没人能给修。”
梁韵定住脚步,慢慢回头看他,淡淡笑了:“好。”
凌晨的夜色愈发浓烈,西北风的萧瑟刮进镇子里的每一条小道。
梁韵顺着窗帘细缝眺向高高挂起的月光,点缀在幽深的黑夜。
一切是这么的宁静,朴素。
她想,今晚应该会是一个好眠。
清晨,罗成还是一如往常的时间点睁眼。
他没懒觉的习惯,但今早,短暂的贪恋了会儿床。
理由是,伤口还有点疼。
有那么一瞬间,他险些忘了隔壁床还睡个女人。
梁韵睡着的样子要比醒着温顺不少,不是说有多凶,而是平日不说话时,多了一丝冷冰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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