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确实摆了春兴一道,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多值得夸耀的事情。
下完早朝后,玹曜就已经向自己分析出了流光可能的去向和路径。
分析她的心思对沈怀信和玹曜来说再简单不过,根本不需要对青韶严刑拷打。
早在春兴被叫进摇光阁之前,玹曜就已经出发若水,根本没有审讯青韶这一回事。这也是沈怀信面对春兴能如此安稳镇定的原因。
他从来都知道这只鸟雀想逃,也一直都能知道她会逃到哪。
只是有些时候,知道这些并没用。。。
沈怀信皱着眉。流光会不会回来,取决于玹曜能否在流光找到解蛊之法前先找到她。
流光出逃,沈怀信本该很生气,他也确实气的大闹了一场。可是那股气过后,一种隐藏的更深重的不安感紧紧攥住了他的心。
他想在流光回来之后好好惩罚她,让她认清她的主子是谁,罚的她再也不敢跑,再也不敢反。
可是当流光真正回来的时候,取而代之的却是失而复得的欢喜和隐藏至深的柔情,见到她那副伤痕累累的样子,他就突然什么都舍不得了。
回来了就好。至少她现在回来到我身边了,不是吗?
鸟雀也许爱飞,但生性喜暖,她总需要一个巢穴让她过冬的。
只是沈怀信不知道,或者说,他一直在深深逃避着这个事实。流光不是鸟雀,而是雌鹰。
她从来不会飞到南方避寒过冬,她喜欢寒冷的环境。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认为雌鹰能够驯化,强行予她暖宅珠玉,殊不知这一切自以为是的驯化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雌鹰不会有主人,因为她们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
在自然界中,雌性的苍鹰与鹞鹰远远比雄性更加强壮,也更加坚韧。
小剧场:
春兴走后,沈怀信来到刑室,打算放青韶离开。
下人给青韶松绑时,沈怀信远远站在门边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春兴脖子上的血痕是怎么来的,你挠的?”
青韶心里冷笑,习武半生,沈怀信能分不清剑伤与指甲痕的区别?明明心里好奇的不得了,面上却装作不在意的套话,假不假。
青韶打心底里不喜欢沈怀信,但是对沈怀信的畏惧远远胜过了厌恶,她恭谨坦诚的开口。
“我要是能给他挠成那样,就不会被主上捉过来了。
是春兴用自刎逼我开口,我想春兴如此良将,他自刎岂不是殿下损失,两相权衡下只能照实相告。”
“。。。他用自刎逼你开口。。。你竟然照实说了。。。
青韶啊,人有时候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
他想死,你拦着他干嘛!
这么好的机会竟被青韶轻轻放过,沈怀信心里气的滴血。
沈怀信转身离去,轻飘飘撂下一句,“不识时务,罚俸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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