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找了个偏僻隐蔽的视线盲区默默观察那个包厢。
一支又一支的舞,佳人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那个包厢半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再为他人一掷千金。
流光直觉感觉这个包厢里坐着的人不简单,不仅出手阔绰,而且仿佛。。。盯上了自己。
作为一个暗卫,被盯上并不是什么好事。她在舞台上想要收获的只是别人的目光,可不包括那些好奇心和探索欲。
舞女选拔结束,流光一直等到宾客尽散之后,才看到楼上的包厢门被缓缓打开。
看到那张面孔,流光瞳孔骤然缩紧,忍不住震惊的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他。。。?”
这个为流光一掷千金的,正是流光将要接触的目标——三皇子沈怀明。
三皇子一个人从包厢内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未做丝毫遮掩。
他神情阴郁,脸上如蒙了一层黑云,情绪非常低沉。
流光观察着三皇子的一举一动。她注意到三皇子身边守卫并不多。他外出一贯高调却并不喜欢带众多侍从。这倒并不是因为沈怀明本人武功有多高强,而是因为他有仇必报,阴险毒辣。
他自信绝不会有人敢和他动手。
流光感激沈怀明的过度自信,因为这意味着他戒心不高,自己方便下手。
不过,对于沈怀明的一掷千金,素来谨慎的流光免不了过度思考,他为什么独独对自己青眼有加?
是自己的舞蹈真的华美绝伦到了一定程度,恰好与三皇子的喜好相吻合,还是三皇子察觉到了自己有问题,在借这个动作警告自己?
流光联想到三皇子的黑脸,内心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不过流光受制于人,从来没得选择。
就算三皇子怀疑了自己的身份,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为了她自己的前程,她也要闯一闯。
*
摇光阁内。
沈怀信终于整理好了万千思绪。
这是自从知道流光伤了飞鸢之后,沈怀信第一次面见流光。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宫内的紫丁香依然灼灼,如紫云一般盛开于枝头天际。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沈怀信谋算人心已经谋算了小半辈子了,他能明白流光袭向飞鸢并不是因为怨恨飞鸢,或者绝不单单只是怨恨飞鸢。
她是在怨他,也许还有恨。
如果沈怀信狠得下心,他应该杀了流光,或者至少设个局试探一下,看看她还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毕竟飞鸢是公主,流光胆敢谋害皇族,光这一条就够她死千百次了。
可是沈怀信没有办法下手。多年的相处相伴让他动了真情。
流光曾经为他出生入死,舍命相护,这不是幻觉,也不是谎言。
沈怀信不相信流光心里其实是怨恨着他的。这种怨恨从来没有消失过,她只是妥协,但是从未忘记。
沈怀信觉得这种怨是短时间的,等流光消了气,等时间让记忆变得模糊,流光自然会想通,会重新变回原来的那个流光。
可是人不能两次踏入相同的河流,也不应该如此。
原来的流光回不来,现在的一切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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