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徒弟受教。”
“姑娘若是害怕,可以自己放血,只要放够半碗供老夫研究就可以了。老夫稍后要往血里加几味药观察血的变化,也是为了调配出更适合你身体的药方。”
这样解蛊应该也正常吧。
流光接过刀,先用清水清洗,后放在火上炙烤,犹犹豫豫的划开了自己左手手腕,放出了半碗血。
老人家当着她的面在血里加入药材,并和自己解释这些药材的名称药性,随着药材的加入,血液颜色逐渐变深。
“老夫判断的没错,你中的果真是那个蛊。”老者说着,目光看向自己徒弟,“你过去替她把脉,感受一下。”
稷清应声,走到流光身边,修长的手指搭上流光腕间,闭上了双眼。
老者开口,“感受出什么来了?”
稷清紧闭双眼,一副高深的表情,开口却是,“什么也没感觉出来。”
“噗。”流光没忍住笑出了声。
稷清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也笑了笑,“我能试试切你的颈脉吗?”
“可以,你试试这次能不能感受出来。”
稷清双指探上流光颈侧,照例闭眼,好一阵感受。
流光被稷清的手冷的一颤,心内暗想,这蛊师真够体寒的,五月天气手也冷的像冰块一样。
她看着稷清的动作,想着稷清下一句会不会还是什么都没感受出来。
没想到片刻后,稷清相当严肃的开口,“心脉洪大而长。洪则卫气实,实则气无从出;大则荣气萌,萌洪相薄,可以发汗,故名曰长。姑娘心脉实密,恐怕蛊虫发作之地是在心。”
流光震惊的抬头望他,“大师所言不虚。”
稷清睁眼看向师父接着道,“发作于心的蛊虫,还有种种表现,正是那个蛊。”
“哪个蛊啊?为何两位不直言?”流光疑惑发问。
“没什么的,这是我们蛊师的行话,你听不懂很正常,咱们继续治疗。”老者顾左右而言他,又递给流光一碗药,“这药是帮助姑娘把蛊虫从心脏逼到周身血液的,请姑娘服下。”
流光接过药碗,警惕的开口,“把这个蛊虫逼到血液后的下一步是什么?把他挖出来吗?”
“不,接着要再饮一碗药汁,蛊虫在血液中,药汁也融进血液,蛊虫浸润在药汁里,它的力量会被削弱。”
“这药连喝几天那个蛊虫就会死在我的血液里吗?”
“正是。此法比直接生剜蛊虫更安全。只是可能会很痛苦。”
“我不怕痛。”流光干脆的干完一碗药汁,坐在木椅上静待。
稷清见她闲坐无聊,递给她一本医书,“接下来要等半个时辰再饮下一碗,你可以看会书。”
流光接过医书,对他清浅一笑,“多谢小哥。”
横竖也是闲着,流光自己也算半个医生,她好奇的翻开书,想看看若水族的医书是什么样的。
稷清递给她的这一本十分艰深,与其说是医书,不如说是蛊书,里面似是而非的讲解蛊师如何切颈脉,如何判断蛊虫待在身体的哪个位置。
流光好奇心起,逐字逐句的看下去,边看边努力理解记忆。
凡中蛊毒,令人心腹绞切痛,如有物啮;或吐下血,皆如烂肉。若不即治,蚀人五脏尽乃死矣。
自己没有真正经历过蛊虫发作,但是根据玉影的形容,蛊毒发作之时,她确实感觉心脏剧痛,像有东西在啃食她的心脏。
好实用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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