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要紧事,刘卫成便走了。
唐昭乐提着肉去厨房,赵瑾砚的药只剩下一贴,而家里现有的钱,便有这三百文也不顶用。
一条大肉有四五斤重,唐昭乐洗了洗,用盐腌着。
赵瑾砚回来已入夜,家里已经升起了炊烟,隐隐还有肉香,赵瑾砚走去厨房,唐昭乐在炒菜,看到赵瑾砚提着野鸡回来,道:“回来了,去换了衣服,洗手吃饭。”
赵瑾砚放下野鸡道:“家里来人了?”
唐昭乐点头道:“五叔来了,暂时给了一个月的束修,三百文钱和一条大肉,说是让你多教些学问,他们都认可你。”
赵瑾砚皱眉,三百文能做什么,比起他在王府的一个菜都不如。知晓百姓穷,没想到穷成这样。
唐昭乐看到赵瑾砚皱眉,道:“村里就这情况,马上要交田赋了,大家都在难头上,手里都不宽裕。你知道余水叔吗?每天赶牛如此辛苦,还得跟乡里乡亲打好关系。一个月也才五百来个钱儿,我们有大肉和三百文也不比他差,至少比他轻松多了。”
赵瑾砚转身,出了厨房,京里怎么来钱这么容易,这里怎么这么难。
放下弓,去换下脏衣服和鞋子。
吃饭的时候,两个都没说话,两人看着都有心事。
唐昭乐的不开心是因着家里确实穷,她没有来钱的门路,守不住他爹给她的地。
赵瑾砚的不开心是明显不喜欢这种日日为钱发愁的日子,不愁的时候田间日子倒是闲适,还能接受,一旦跟钱有关,他也心烦。
饭后,唐昭乐烧水处理了野鸡,又给赵瑾砚煎了药,忙活很晚。
次日,赵瑾砚一人去村学,唐昭乐叮嘱道:“我今日不在家,但会给你在家备好吃食,温在锅里,中午吃过之后你再小憩一会儿,午后再去。孩子们有淘气不想学的,你便用戒尺教训,只有一点,就是得看住那些孩子,不可叫他们乱跑,若去河边玩耍,就是个危险,最怕出了事,摊在你头上。”
她温声细语说话,是怕赵瑾砚皱眉反感,他的脾气她也算摸清了两分,是真怕他嫌烦撂挑子不干。
赵瑾砚垂眸,看着眼前叮嘱的小女子,还真是会操心,若是以往早就不耐烦了,然看她好声又小心翼翼说话,他便不好意思再不耐烦,道:“我知晓,我是去教书的还得看着那些孩子。”
唐昭乐见他没不耐烦,暗暗松一口气,道:“嗯,咱们这活儿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也不是力气活儿,怎么都是头一份儿的。”
“你在不放心什么?”他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心里又划开一丝荡漾,他最亲的人哪里如她这般殷殷叮嘱过。
唐昭乐弯唇:“没有不放心,就是收了束修的钱,怎么也得办好事。”
“我在你心里人品就这么差,是拿钱不办事的人。”
“不不不,你当我没说。”
赵瑾砚转身,走前同样叮嘱,“在外小心,也照顾好自己。”
唐昭乐点头,轻“嗯”一声。
赵瑾砚走没多久,唐昭乐也很快收拾,厨房温火,给赵瑾砚做中午的吃食,再喂猪,喂鸭,几乎忙的团团转。
忙好一切,背着药箱就跑出门了。
一个家要立起来,唯有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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